单好一会儿。
这事是自愿的,薄焰收好捐款名单,也没交给老师。
这是次次年级第一的好学生头一次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打算让老师知道这个,其实老师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但是这对初迟…应该挺重要的。
演出服很快就到位了,班里活跃的同学们很快发现了麻烦。
“这个尺寸怎么差别这么大?现在要退货吧?”
“来不及了,明天就是舞台剧…谁知道给了尺寸还会租到不合身的啊?”
一群人吵吵闹闹折腾半天,最后还是薄焰开了口。
“明天带点针线过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少年薄焰开口道,“不是难事,都别急。”
话是这么说,现在的高中生谁会这些缝补啊?
硬着头皮也要做,谁都不愿意把这么累赘的演出服主动搬回家处理。
薄焰在班上的人缘总是最好的那一拨。
他一开口,其他几个人也帮腔,把这事压下去,薄焰才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那个毛绒绒的脑袋。
每次下课时间,初迟基本都睡得很沉。
她睡觉的时候也很乖,校服领子折的整整齐齐,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
…像是小猫。
薄焰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语气轻了多少,转着笔开始写作业。
上回薄寒模考考了第二名,他父母奖励了薄寒挺多东西。薄焰上回考了第二,被父亲单独批评了好久。
反而是他母亲温声安慰他没事,让他别这么拼。
薄焰不至于对薄寒有什么嫉妒心,他就是有点…不爽。同样都是兄弟,差别还这么大。
那天晚上,薄焰离校之后才想起自己作业没拿全。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也很习惯的回教室去拿,和林壑他们分开走。
教室在三楼,薄焰大步上去,却瞥见教室的灯还亮着。
这不意外,晚上留在教室自习一段时间的人也不少。
薄焰推开虚掩的门,看清楚人,才一顿。
“初迟?”
小姑娘坐在座位上,就着教室的白炽灯,默不作声的在做针线活。
她太娇小了,城南的校服套在她身上就像是一层宽大的布袋一样,挽起袖子的手腕清瘦的可以看见骨骼。
初迟把宽大的演出服摊在课桌上,一针一针,娴熟又利落。
听到薄焰的声音,她也只是抬起头,匆匆对他笑了下。
“你在补校服?怎么不早点回去…”
初迟揉了揉眼睛,声音很轻:“还差两针就结束了。”
她的手指冻的通红,拿着针线也有些费劲,却老老实实的,一句都没有抱怨。
薄焰站在门口看着她。
“你是不是有点傻?”薄焰不知道说什么,“你等明天他们一起做…”
初迟搓了搓冰凉的手指,轻声说:“我也是这个班级的一员,我想做点事情。”
“……”
没有人期待初迟能够做出些什么,这个转学生太格格不入。
捐钱,她有钱可以捐吗?拍戏,大家踊跃报名哪来她的份儿?初迟真的没什么好做的。
薄焰抱着篮球,靠在门框上看她。
同桌快一个学期,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也不了解初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像是软乎乎的,被欺负了反应也不大,补功课很认真,怯生生的像个小动物。
但是有些时候,她又很韧。
很奇妙,这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会融在一个人身上。
薄焰一直等初迟把所有的演出服补好,才开口:“我送你回家。”
初迟刚从桌屉里翻出OK绷缠上手指。
听到薄焰的话,她抬起头,有些迟疑的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我送你。”
薄焰走回座位,少年身形挺拔,抬手就把初迟拉了起来。
他蹙着眉头,有些责备的语气,“你看你困成这个样子,学习再怎么拼命…也不能这样吧。”
拽住她的胳膊,薄焰才恍然发觉这个人到底有多瘦弱。
他听说过初迟是从下面的乡镇上考上来的,家境肯定一般,但是家里也不至于苛待孩子吧?
初迟这回没拒绝,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这一回,薄焰一直送她送到初迟说停下。
初迟家离学校并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能到,就是环境…
“前面那片平房就是我家,”初迟礼貌的说,“谢谢你,薄焰。”
女孩子态度很平静,没有羞耻也没有自卑。
她就是平平淡淡的这么说了,只是因为她的家确实在这里。
薄少爷这辈子都没走到过这么灰扑扑的地方过。
他抬头看了眼简直像是危房似的建筑,面上没变神情,“嗯,那我先回去了。”
初迟也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