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开始,到床上结束。
完事后,闻梁汗津津的压在她身上。
刚才那个澡都白洗了。
可闻梁似乎总偏爱这种亲昵,陈喋被他压的沉,抵着他肩膀推了两下,他也就是象征性的挪了挪位置。
不过好在还能喘得过来气,陈喋也就随他了。
她闭着眼,被刚才那场事弄得累,抬手摸了摸闻梁的头发,刚剃短,有些刺。
卧室内安静许久。
闻梁先开口说:“我今天去看了趟我妈。”
“嗯?”陈喋一顿,“怎么今天去。”
“知灵喊着情人节要买花,路上遇到个花店就进去了,正好是我妈以前卖掉的那家,就买了束百合去看看她。”
陈喋想起他回来时身上都是凉的,也不知在那待了多久,又揉了揉他头发:“过了这么久了花店还在吗,开在哪里啊?”
闻梁压着她,手上勾起一缕她的发梢绕在指尖玩:“下回带你去,不过肯定也装修过好几回了,不会是以前那样。”
陈喋“嗯”了声,又嘁声:“你还以为你特地给我去买的花呢。”
闻梁笑起来,在她脖颈上亲了下,逗她:“这么喜欢么。”
“你以前都没送给过我花。”
“你喜欢我把那个花店买下来送你。”
“……”这人压根不懂什么叫浪漫,陈喋又开始推人,“快从我身上下去,洗澡去,你都是汗。”
闻梁复又抱紧她:“你以为你多干净,也全是汗。”
“我这是你身上的汗!”陈喋拧他一把,“还好意思贼喊捉贼呢。”
他哼笑一声,蔫坏道:“我出力多才出汗,谁像你,张张嘴就完事。”
“……”
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陈喋受不了他,直接抬腿蹬开他,这回闻梁倒是倒到她身侧,而后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过了会儿,许是怕陈喋着凉,又扯过被子盖到她身上。
陈喋忽然迷迷糊糊地又想起方才初卿的话,笑了声:“不过啊,你生命里从前真有遇到过贵人吗?”
“有吧。”
陈喋诧异,侧头:“还真有啊?”
闻梁看过来,眼皮压出一道窄窄的褶皱,也许是卧室内灯光柔和,他额角的那道疤也没那么明显了,模样有些懒:“不就是你吗。”
“那是叶初卿随口乱说的呀,我哪有那个本事称的上她那句‘救人于水火’啊,那时候不给你添麻烦就不错了。”
闻梁轻笑一声:“这么小看自己啊。”
“我这是实话。”
陈喋不知道她的突然出现对闻梁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那时候闻梁刚从军营出来,没兴趣回家,也没兴趣跟狐朋狗友们出去玩,即便是在堰城,一时之间也可以称作是无处可归,然后走出火车站就遇到了陈喋。
后来日日无聊无趣的日子也因此也可以称之为一声有趣。
他从前脾气太差,到后来惹错犯事,就连闻怀远也忍受不了,大学还没读完就直接被送进了军营挫挫他这个性子。
军营的规矩没能成功挫他的性子,反倒是陈喋那软刀子塑成了一个全新的闻梁。
他侧身拥住她:“灵灵。”
不管时隔多久,陈喋每回听他唤自己灵灵都会心动不已,轻声说:“怎么了?”
“我前二十年的生命里没有遇到过贵人,我妈走了没多久以后我就一个人搬出来去西郊住,遇到你以后生活才开始改变。”
陈喋偏头去看他,却发现闻梁闭着眼睛,刚才那一番话也同样说的非常不经心。
她张了张嘴,最后没说话。
“知景和知灵也是我的贵人,不过他们也是你带给我的。”
他哑着声笑了下:“这么算下来,你不就是救我于水火的贵人吗。”
***
翌日一早,情人节。
昨天还阴沉沉的天气,今早瞬间就放了晴,阳光暖烘烘地烤着人。
街上很热闹,步行街上的店铺都装扮的粉粉嫩嫩,路边随处可见卖花的小商贩,满嘴甜话的拉着街边情侣卖花。
陈喋这天醒的晚,闻梁先起了,洗漱完下楼,没一会儿又折返上楼,坐到她床边:“早饭要吃什么?”
陈喋睡眼惺忪,都没来得及发现闻梁做早餐是件多罕见的事儿,只又将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随便。”
闻梁也没什么会做的,就想了些冰箱里有的最简单的吃食。
“汤圆?”
“太腻。”
“水饺呢。”
“家里好像就芹菜猪肉馅儿的了,不喜欢吃芹菜。”
“那吃面吗?”
“容易胖。”
闻梁攒起眉,低声:“陈喋。”
陈喋对他那些脾气了如指掌,扒拉开被子,眯着眼睛控诉似的看着他:“你就是这么对你贵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