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吃饭吗?饭都吃不起了,还读什么书呢?我们也知道读书好呀,但是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庄稼不收来了雨就得烂在地里,多一个人就多点力嘛。”对方振振有词道。
“您这么做是违法的!”
“违法怎么啦,你还能让政府把我抓走呀!肖老师,我们知道你好心,但是这就是命啊!这孩子的命,我们认啦!”
肖也磨破嘴皮,对方也不肯松口。
过去他一直觉得,自己逻辑性强思维缜密,轻松辩倒几个人不成问题。
但是到了这种地方,才发现有些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又或者说,生活和命运根本不让他们讲道理。
“老两口是近亲,生了个傻儿子,辛辛苦苦拉扯大,一门心事的想要让他传宗接代,又把毕生积蓄拿来买了个傻媳妇。结果孩子一生下来,媳妇儿跑了,儿子也掉井里给淹了。现在,就这老太太带着孙子生活,老思想老顽固,谁劝都不听!别说你一个小伙子,政府一年派几轮人下来,劝说他们搬出去,到外面就直接给大房子住,死活不同意,非说庄稼人离不开庄稼地,祖辈传下来的东西,不能给丢了……”老校长说。
“咱们这里应该有补助吧?”肖也问。
“有啊,怎么,你是想给老太太钱?算了吧,她有钱,都存着呢,将来要给孙子盖大房子娶媳妇儿!马瘦毛长人穷志短,扶不起来的。要不是为了等孩子,我早从这地方搬出去了!”老校长叹气。
老校长有个儿子,很小的时候走丢了,一直没回来。
他坚信孩子会回来的,并且多年不推老屋,而是在原基础上修修补补,唯恐孩子回来找不到记忆中的家园。
老校长回家去了,肖也独自把教室打扫干净。
他坐在位置上,抬头平视着前方的黑板……
贫穷出身的孩子,生来就比别人矮一截。
他们需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追赶上城市中普通孩子的脚步。
很多的时候,他们都根本没有选择。
每每对生活多一份认知,肖也对唐卡也就多一份心疼。
他放弃了家族企业的继承权,跑到这种地方来,就是为了体验下,唐卡曾经的生活。
她总是说:我们不一样、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过去他以为是推脱之词,现在才知道,他们是真的不一样。
在燕京,他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肖总。
出来的时候,他除了车票之外,没多带一分钱,也没有携带任何通讯工具。
他的聪慧博学、绝佳的经商天赋,到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全然不灵。
在这里,他吃住都在学校里,晚上还要肩负保安职责。
最近一段时间,学校周围似乎有异动。
听老校长说,好像有人在打那几台电脑的主意,他得让自己警惕着些。
天黑之后,温度陡降。
肖也的小床上,只有两床薄薄的旧棉被。
没电视、没手机,更没有别的休闲娱乐。
他能做的,除了睡觉之外就是思考。
远处,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谁?”肖也警惕道。
“是我。”一个温柔的女声说。
“有事吗?”肖也皱眉。
“天冷了,我来给你送床棉被。还不开门,难道怕我吃了你?”女人笑道。
“不用了,屋子里有煤炉,我不冷。”他说。
“这房子四面透风,墙壁又薄,你又不是铁打的,不冷谁信?快点开门吧!”女人坚持。
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肖也还是不想开。
这女人姓刘,今年三十五,前几年丈夫醉酒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她就成了寡妇。
因为长得好看,再加上没什么娘家人,所以经常被附近的人拿来说笑。
肖也来到这里后,虽说也看似不修边幅,但底子放在那里,说句话来斯文有礼,跟本地的一帮老头子比,简直不要强太多。
所以她这态度,也表露的格外明显。
她这晚上过来送棉被,换个识趣的主儿,半推半就也就把便宜占了。
但是肖也心气儿高,人又挑剔,再加上惦记着唐卡,即便这会儿落魄了,也依然没把对方放眼里。
“谢谢您,我真不冷,这里床小,放不了太多棉被,您还是带回去吧。”他客客气气道。
“你这个人真是……行吧,那我放在门口啦,走了!”刘寡妇说。
听到脚步声远去,肖也才起身去确认,结果才把门拉开,女人就跌撞着扑到了他怀中。
“你干什么?”肖也皱眉。
“别装了,你也不是毛头小伙了,还长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不懂?”女人媚眼如丝道。
肖也没跟她调情,直接把人推开。
好端端一个漂亮女人送上门来,他的态度却跟对待木头桩子似的。
“你、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