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是个漂亮的女娃娃。”
晏如兰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实……很漂亮。”
……
两个孩子被收入了晏如兰门下,懵懵懂懂地磕头敬茶,便认了师父。
“以后就随着咱家姓,姓晏。哥哥就叫晏隶,弟弟就叫晏奚,可记住了?”
“记住了,师父。”两个娃娃异口同声。
“好!”晏公公笑得很温暖,恰如一位慈父。
在旁人眼中,晏奚与晏隶便是走了天大的好运,能叫御药间首领收了做徒弟。
慈父……呵。
晏奚撑着窗框,眼神缓缓沉了下来。
一开始,那老东西待他们两人确实不错,如师如父,专心教导,倾囊相授。
晏如兰也是有真本事,不然一个太监身份也做不到御药间首领,那一排排的书就没他没看过的,就连太医院那些老头子都经常会来找他讨论请教。
“小奚想学什么呀?”
“和哥哥一样!学医!”
“那有什么意思!来,师父教你点别的、厉害的。”
“厉害的?比哥哥学的厉害吗?”
“保管比晏隶的厉害!”
就这样,晏隶与晏奚,一个习医一个习蛊,倒也是过了好一段无忧无虑、每日刻苦用功的平静生活。
可随着年龄渐大,晏奚的长相越发出挑,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了。那老东西的目光也慢慢开始……黏在了晏奚的身上。
晏奚十三岁那年,晏如兰那老东西终于按捺不住了,将他唤到了屋内。
“小奚,来帮师父捏捏腿。”
“是,师父。”
“这边,再往下点……嗯……再下点。”晏如兰的眼神渐渐变了味,看着面前雌雄莫辨的美丽少年,嘴角露出了垂涎笑意,爬满细小斑点的手压上了少年尚且单薄的肩膀,“小奚的手劲儿真是巧,按得师父很舒服,来,师父与你礼尚往来,也帮小奚按按,怎么样?”
“师父?”初初见到这样的“师父”,晏奚露出了几分恐慌与畏惧。
抚上少年颈侧细嫩滑润的肌肤,晏如兰眼中已是抑不住的欲望,感受少年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躯,他手下越发放肆起来,“小奚不怕,师父这是疼你,等会儿,舒服着呢……”
嘭——!
门被撞开的声音。
“师父!小奚到点该睡了,明日还有早课!”
强拉着晏奚离开的晏隶,第二天就被晏如兰随意弄了个理由,罚跪了整整五个时辰。从早到晚,滴水未沾,最后膝盖僵硬,几乎都站不起来。
后来那两年,都是晏隶在护着他。若不是晏隶,怕早就让老东西得手了。
晏奚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何晏如兰明明把他们两个当儿子一样养大,他们也都觉得晏如兰是父亲般的存在,可为何偏偏晏如兰会起了那样的龌龊念头。
一年后,晏如兰被一身自己养的蛊折磨得不成人形,他死死拽着晏奚的胳膊,“我只要一点点血,一点点血就够了。小奚,你也不想看师父死,就给师父一点血,什么人的都行。你帮师父抓个人回来好不好?”
那时的莫公公已经是个人蛊,以人血为饲的蛊。
而再后来……
“晏奚、晏隶!你们两个难不成还以为这是什么好名字吗?”被蛊毒折磨得越发疯癫的晏公公不断咒骂着,哪怕他已成了个拍着床板也起不了身的废物,“老子把你们两个带回来,不是养儿子的!是养狗!养两只贱狗!现在狗都会咬主人了,狗也不忠心了!”
晏奚晏隶,确实不是好名字。
晏奚也是后来才知道——
隶,意为男奴。
奚,意为女奴。
晏如兰一开始就把他们两个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当成了贱到泥底,可随意玩弄的奴隶。
……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雷声,雨声,风声,掩盖了一切声音。
刀尖抵上老东西的胸口,晏奚害怕得一直在颤抖。
“别杀我别杀我!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你们不能杀我!这是大逆不道!”老东西瘦得几乎成了一具干尸,还是一个劲儿地想要凑上来咬他,浑浊的双眼几乎就要脱出凹陷的眼眶,“我错了……求你了,小奚,师父对你最好了,你不能杀师父啊……就给师父喝一口,一口血就行,真一口……”
“他已经不是人了。”晏隶握住晏奚的手,二人一起用刀将那俱人形蛊死死定在了床上。
刀入皮肉,溢出来的却不是红色的血,反倒是一瘫黑水。老东西又挣扎了两下,瞪大了眼睛到底是一动不动了。
“噗——”
“小奚!”在晏隶惊恐的视线中,晏奚忽然莫名奇妙地吐出了一大口血,而后便昏了过去。
……
几乎翻遍了所有老东西遗留下来的手稿,他们才搞清——原来老东西的宝贝“三情蛊”一直养在了晏奚身上,他只是一个蛊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