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是个山洞,岸边没见到你们说的姑娘。”
那南衣可能没死!
七月心中欣喜,正准备再问问,却听得身旁冷冷传来了一个声音,“夏南衣竟然没死。”
六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潭边,脸色发暗。
七月见她模样,便知道六月这是又起了杀心,忙拉住她,“夏姑娘许是水性好,这些工人也能一口气游到那洞外头,不能说明她会龟息功。”
六月眯起眼,看着潭面——这不是她会不会龟息功的问题。
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管,六月抛给了水中刚回来的刘老弟。
“这是烟信,能麻烦这位大哥再下去一次,到那洞穴,寻个能见到天的地方放了烟信,我们也好知道具体方位。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那洞里头直接就能看到天。”刘工接了烟信,满面喜色,“两位姑娘稍等。”而后便又灵活地钻了下去。
一刻之后,西边天空上方绽出了显眼的红色烟信。
六月立时就要往那边去,却被七月拉了胳膊,“先去禀告主上。”
“放手!”
“你这般急着过去,是要再杀夏姑娘一次不成!”七月没松手,死死拉着她。
“我让你松手!”六月狠狠一挣,一掌挡开了七月,提剑就要往那处去。
“不成!得先与主上说过!”飞身跃起,七月轻功本就比六月胜上一筹,直接赶到她前头,再次拦住,与六月在空中纠缠起来。
“若再拦我,莫怪我手下不留情!”剑出鞘,六月面上已有冷色。
七月直接也出了剑,与她对峙,道,“也是,六月姐姐既能杀一个有木山令的,是不是就不差我这第二个!”
“你!”六月冷冷看着她。
“先禀过主上!”七月坚持道,分毫不退。
六月拧了眉,看了她好一会儿,终是恨恨收了剑,“好。就先禀过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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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潭底洞,浑身湿透地爬上岸来,南衣发觉自己到了一处陌生洞穴,头顶恰有一块石壁围出的圆形天空,便是这里透过去的光。
想不到这乱石潭底竟是别有洞天后,真是老天助我!
只一个瞬间,南衣立时打定主意——不回夏樟宫!趁机先去川蜀找小师弟!
既然有了这处洞穴当做自己活下来的借口,那龟息功的事情就不算暴露,六月的命暂且留她几个月,现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趁此机会,将木魂蛊的解药送去给小师弟!
自己刚服过解药,一年时间足够她从川蜀往来好几个来回了。
绕着洞里走了一圈,南衣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通道,除了头顶的这个洞口,估摸着有个七八丈高。值得庆幸的是,洞壁上挂着不少尚未干枯的藤蔓,她用力拽了两拽,确定可用。
站在潭边将外衣里衣统统拧了一遍,检查了油纸包里的银票与珍贵解药,还有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保命宝贝,南衣这才拉着藤蔓开始往上爬。
南衣的轻功早就上了好几层楼,可右腿因为在潭里撞到石头,青肿了好大一块,这会儿动起来有些不大方便。
“嘶——”
一个没踩稳,她拉着藤蔓荡了一下,右腿伤处又不小心撞上了石壁。南衣疼得额上直冒冷汗,一边爬,一边心中暗骂六月。
个贱人!枉费老子当初在月老祠救你一命!
等老子从川蜀回来,一定好好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左脚踏住一处凸起,手上用力,南衣单腿跳着,一路上到了出口,而后扒着洞口,面色狰狞地爬了出来,瘫坐在洞边直喘气。
——累死老子了……
歇了好一会儿,南衣正准备起身移开,突然眼珠一转——自己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四处找了一番,寻了块平整大石,拿出身上炭笔,她认认真真留了一段字。
主上!六月想杀我!
六月将我丢下瀑布悬崖,还想将我溺死潭中!
请恕属下暂不敢归!
石头被她写得满满当当,写完之后,特特又用小石压住,做了个显著石堆,生怕别人看不见。
蛊美人,你可要明鉴啊!
不是老子想走,老子这是被你属下逼得不得不走啊。
得意地挑了下眉,南衣爬起身来,找了个树枝当拐棍,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此地。
——还真是因祸得福!正愁没借口离开。既然这木魂蛊的解药能保一年,自己怎么着也得耗个半年再说。
所以呢……抬头看了眼远处隐隐露出的净慈寺屋檐,南衣咬了咬后槽牙。
——六月,老子就再让你多活个半年。
而后,三根手指,一次后脊,并一条性命,老子要你统统还个彻底。
支着树枝,南衣一步步往山下走去,不一会儿,身形便没入了满山黄叶之中。
——得先换个装扮,自己这模样,一个人去川蜀妥妥会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