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回去,这是何道理?而且他刚刚看了一下传口谕过来的是当今圣上身边的暗卫,而且这种紧急到需要出动暗卫传令的事情,他们在保定怎么没有听闻?
“先生此话何意?”硕亲王本来并没有多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到现在依然摸不透父皇对皇位到底是个什么看法,前段时间还莫名贬了他的亲王位份,但总体对他也算是过得去,比之太子在时是好了不少。
接到诏令的初始,硕亲王是完全没有任何疑虑的,这么多年这样的事儿他经过不少,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但曹先生一提起这个话头,硕亲王很容易就被说服了。
近段时间以来,曹姓幕僚说的话在硕亲王这拥有绝对的权威,不说之前走的那步好棋,就说来到保定这么多天,听着曹先生的话,硕亲王可度过了不少交际危机。得到实质好处自然信服更深,现在其他幕僚都成了摆设,硕亲王最信任眼前这个。
“相信不多时主上留在京城的眼线就能带着具体消息赶到了,我们就暂且等他一等,看京城究竟出了何事,再回京也不迟。
不明原因贸然回京,这样到了圣上跟前,主上也不知作何反应不是?”曹先生温声解释了几句。
硕亲王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这样的事儿在他身上可发生过不少,往前他不明所以到了皇宫,父皇直接丢来一个折子,上面往往细数他几种罪责,他都只能先跪地认错,然后再派人如查证。
有好些主要责任关系都归不到自己身上,还有的只要提前知道,他就能把主要责任关系推给其他人。总之因为贸然前行,他受到了太多的责罚和打击。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虽然暗卫再三表示情况紧急,请硕亲王立刻回京。
硕亲王都以自己身子突然不适,不适合赶路为由推脱。
没用多长时间,硕亲王留在京城的眼线,包括硕亲王一派的官员派来的报信人就到了。
知道是因为接到金陵秘报父皇才召令自己回京之后,硕亲王心惊接着就是后怕,再联想到父皇因此发怒,甚至派人动了他的亲王府,看来他担心的是确实是发生了。
“主上?”曹姓幕僚不明所以,欧阳先生去之前,他一直都处在边缘的幕僚位置,硕亲王府的秘辛他所知甚少。现在知道了事情缘由,知道盛德帝召集传召主上是因着金陵案子,他更多的是把缘由倾向于是镇西王想借机陷害主上。
不过随着硕亲王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曹先生心中的疑惑和不安越来越大。
“主上?”曹姓幕僚皱眉。
“先生,”硕亲王叹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包括自己和金陵诸多官员有银钱往来的事情。
“没想到沉寂这许久,竟然一下子爆发了,哼,镇西王还真是好的很。”硕亲王恨恨的说道,前段时间他刚接到密信说金陵与他有关的官员都已经被摘出来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扯到了自己。
盛德帝接到密信,虽然发了大怒,却无人知道密信之上到底写了什么,所以就算外界多有猜测,也不知道具体如何。硕亲王现在这只能凭着猜测,根本不能确定其中到底有几份关联性。
曹姓幕僚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暗影,“主上,属下认为此事定不简单,如若没有真凭实据圣上恐怕不会在王爷回京之前动亲王府分毫,而且在接到密信的当下就立即请王爷您回京也颇不寻常,属下以为此事还得观望。”
“先生的意思是?”
“主上,现在皇上膝下可有两个八珠亲王。”曹姓幕僚凑近硕亲王低声说道,“前段时间的贬谪在属下看来实属试探,之后圣上身体有所好转,属下这心中就一直惶恐不安,唯恐圣上把这话放在了心上,现在看来情况不佳。”
硕亲王心中也惊恐无比,如果此事坐实他面临的是怎样的后果可想而知,于是赶紧出声询问:“先生认为,此事我当如何?”
曹姓幕僚又低声说了几句话。
硕亲王虽面带惶恐,但眼睛中的狂热却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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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二十四年,春,硕亲王于保定佣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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