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理由跟谢星阑一块搬去别的房子。
夜晚,洗完澡后,谢星阑躺进被窝里,自然而然地窝到江戈的怀里。
他的动作太过熟练,仿佛已经做过无数遍。
的确,从高中算起,谢星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快十年了。
这十年,他们足够做遍所有亲密的事。
今天早上谢星阑身上那些痕迹,想必就是前夜“他”留下的。
江戈眸子微暗,隐忍地死咬着下唇里面的软肉,连口腔里都尝到了一丝血腥气。
即便内里已经被嫉妒腐蚀地千疮百孔,江戈还是狠不下心去强行占有谢星阑,抹煞掉所有“他”的气息,只会用力抱紧他,就像是即将坠入深渊的人抓住最后一根藤蔓一样,无论如何也不敢放手。
求而不得十数年的人此刻就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怀里,以一种柔软的姿态完全向自己展现着信任和爱意,江戈一边醋意滔天,一边又悸动难忍,长久以来的渴望和欲.念都被他死死地克制着,一旦开始翻涌,便来势汹汹。
两人抱得紧,一点身体的变化也清晰可察。
“今天不做了,昨天你太用力了,我腰还酸着呢。”谢星阑嘟囔两句,“也不知道你这一天天的精力哪儿来的。”
江戈手指一紧,死死地闭上了眼。
这一刻他真的想杀了“他”,明明他们是同样的一个人,“他”却拥有了一切。
可他,只能得到这随时都可能结束的短暂欢愉,只能在昙花一现的美梦中拥抱谢星阑片刻。
一整个晚上,谢星阑睡得很熟,江戈却压根没半点睡意。
他抱着谢星阑,呼吸着谢星阑的气息,感受着谢星阑的温度,因为姿势不动,手脚发麻到失去知觉,他也一动不动。
他只怕自己睡过去了,醒来就又回到那个冰冷的病房,面对沉寂的谢星阑,再度回到暗无天日的寒冰地狱之中。
这仅有的一点光热,尽管是“他”施舍给他的,随时可能收回的,他也要不顾一切地抓住。哪怕多一秒钟也好。
“阿招,阿招,阿招。”
江戈不断呢喃着谢星阑的名字,多年以来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隐秘破土而出。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他闭着眼,终于说出了口,他眼眶酸涩不已。
“求求你。”
不爱他可以,不愿意看到他也没关系。
只求你别死,好好活着。
爱上其他人,跟别人在一起,他也可以忍受,反正他早已伤痕累累,不在乎再多几条。
只求谢星阑别死,否则跟要了他这条命有什么区别。
他就这一点点请求了。
第二天,江戈就把所有公务都推了,跟谢星阑出国游玩。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没有戴假肢,谢星阑并没有再问过他,而是自然而然地替他推着轮椅。
江戈藏在毯子下的双手紧握,内心无比厌弃自己又给谢星阑添了麻烦,这个世界的“他”一定也是为了能配得上谢星阑,怕谢星阑嫌他累赘,才会穿戴假肢的。
他却还是只能坐在轮椅上,处处要谢星阑帮一把。
“阿招,我自己来,你不用陪我,你去玩吧。”
谢星阑为了要推他,都没法去随性游玩了,江戈内心无比苦涩酸痛,可比起让谢星阑厌烦,他宁愿放谢星阑走,自己呆在角落里看着。
“说什么呢,”谢星阑不满地皱眉,伸手不轻不重地推了下江戈的肩膀,随即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两人直视,江戈看见他明亮的眼里满是温柔的光芒。
“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而不是玩。”
江戈微怔,随后就感受到谢星阑俯身过来在他脸上留下的一个温热的吻。
异国的风似乎都带着甜味,还有谢星阑望着他时满是璀璨笑意的眼睛。
这一切都让他沉醉入迷,哪怕梦醒后是更深刻的痛苦折磨,现在的每一秒都是刀口舔蜜,他也甘之如饴。
原来跟谢星阑在一起,是这么幸福,这么幸福的事。
谢星阑会经常抱抱他,亲吻他,看到什么好玩有趣的东西,第一时间就会喊他的名字。谢星阑永远不会让他独自在角落里安静低落,没有一刻不让他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是被阳光照耀到的。
原来他这十多年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东西,真的如此令人心动。
跟谢星阑在一起,他再也想不到自己曾经遭受的一切苦难和折磨,仿佛每分每秒,都甜蜜温柔地足以抚慰过去的所有。
一连数夜,江戈都只是紧紧抱着谢星阑,即使身体欲.念翻滚燥热难当,他也没有动手动脚,甚至只有在谢星阑主动亲吻他的时候才敢用力回吻过去。
他克制得完美,唯恐谢星阑不适,所以绝不主动索求。
一周后的晚上,谢星阑主动睡到江戈身上,两人安静地拥抱着,窗外月光泄入。
江戈闭着眼,就在他沉醉在谢星阑的气息之中时,谢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