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陪客的小姐们开始幸灾乐祸地惋惜像从浅这样一个美人即将从这个世界消失,如同她们所想,哪个男人会放弃自己的兄弟呢。
和大部分一样,从浅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直到枪声响起。
从浅整个人都是懵然的状态,心仿佛也被震碎了似的。
没人看到辛临是什么时候出的枪,速度太快,也完全出乎意料,
抬头看去,不远处十字/架绑着的人并没有中枪。
子弹打中的位置是偏离了原本该打的,而是冲着屏风后面的某处。
这是什么意思。
打的空枪吗。
他是不是不会用枪?还是不想做出选择?又或者他要放弃她了?
从浅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到横在她脖子口的匕首锋利的刀尖在颤抖,困住她的几个大汉也满脸疑问。
“我的子弹离他心脏三厘米不到,你们的主子已经身负重伤,半个小时之内去医院来得及抢救,现在是下班高峰期,除去堵车时间你们还有二十分钟,扫去外面的障碍至少需要五分钟。”
辛临目光从屏风的位置转移,落在他们这边,淡声陈述,“所以,如果希望你们家人平安不被送到窑子里的话,现在把她放开去救人。”
闻言,那几个反应迟钝的保镖才意识到事情的危机性,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放开从浅,她自己先倒了下去。
好像是晕血……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地想道。
但辛临不是这样想的。
他低头看着已经着地的女人以及那几个腰圆膀粗的壮汉,沉默了会,再抬头时眼睛已经布满血光阴鸷。
十秒后——
包厢里混乱成一团,哀嚎声一片。
…………
医院。
从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小时后。
以为自己会浑身不舒服,但除了腰酸背痛也没什么太大的症状,她掀开洁白被褥准备走的时候,门开了。
进门的男人看见她着地的双脚以及呆滞的眼眸后,眉头一蹙,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床上一塞,然后掖了掖被子。
从浅:“?”
辛临:“养伤。”
从浅:“我没伤。”
辛临:“有伤。”
他的视线落在她脖子上。
那是那几个壮汉因为手抖而不小心划到的伤,痕迹不大,如果不是他提醒的话,她都忘了自己那里有伤。
知道自己确实带了点小伤之后,从浅老实巴交地往病床上一躺,然后看了看床侧的男人。
他也只是看着。
两人又恢复以前的状态,一句话都没有。
好在有人敲门进来,清脆欢快的声音打断这里的沉静。
“大嫂,你可算是醒了。”
老三推着轮椅进来的时候,从浅原本冷静下来的情绪再一次被燃升,嘴巴不自然地张大,禁不住抬手指向他,“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个啊……说起来太复杂了。”老三清咳了声,准备长话长说。
辛临:“那就不说。”
老三一噎。
从浅:“你别管他,这人一直都这样,你该说什么说什么,你的腿怎么了?”
老三的腿是五年前就落下的残疾。
是因为什么,他和辛临两人都很清楚。
但是在从浅这里,老三就撑起勉强的笑,用半吊子的口吻,轻松地告诉她,他的腿刚废没多久,是谁弄的呢,除了辛沿还有谁?
辛沿这次绑架的人不止是从浅,还有老三。
绑架他两的目的已经很显然了。
他要辛临愧疚。
他嘴上说的是玩个游戏,让辛临在自己和从浅两人之间做个选择。
实际上。
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并不是他。
而是老三。
如果辛临一枪崩掉老三的话,辛沿的目的就得逞了,他要的就是他的亲大哥后半辈子活在愧疚之中,他要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不好过。
辛临和从浅结婚之前,在音乐节那一次爆炸火灾,辛临把从浅救走的路上,小腿被人打了一枪,开枪的人不是别人,也是辛沿。
辛沿不想他们死,他要的是他们不好活。
“四弟太天真了。”老三讲到这里,感慨一句,“他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比我们强,总是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结果到最后一无所有。”
从浅抿唇,“那我最后听到的枪声是打在辛沿身上的吗?”
辛临:“嗯。”
男人答得漫不经心,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枪技而感到不可思议和骄傲,好像这似乎只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但从浅怎么可能把它当成一件普通的事情,她选中的男人果然很厉害,各个方面都A爆了。
按捺住内心激动的事情,从浅惊叹道:“这也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