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距离。
夫妻两第一次这样对视。
“不是这样子的。”她牙齿咬着唇,为他辩解也为自己开脱,“救我的人是辛沿,不是你……你不喜欢,你一直都不喜欢我的。”
如果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救的她。
为什么不告诉她。
为什么婚后那么冷淡。
每次哭的时候越是抑制隐忍眼泪反而掉得越厉害,可她就是忍不住,抬起的手从他的后背伤痕上拂过,眼睛越来越红。
辛临反手握住她的腕,低声唤道:“浅浅。”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从浅甩开他的手,“你是怎么做到一边喜欢我一边讨厌我?怎么做的?你说啊——!”
从浅难以接受,自己他妈追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突然有天被她知道,一直以来他也喜欢她。
这种感觉本该是欣喜的,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些年是如何唱独角戏自己一个人度过多少个空寂的夜晚,哪怕是脑海里的四年快要炸掉,她也要强行忍下来。
因为她以为,那个人不喜欢他。
她的所作所为,克制得当,尽量讨好,卑微奢求,只因为他不喜欢。
令人更难以理解的是他能一边喜欢她一边把她推给别人,甚至自己救了她也没告诉她真相。
烂好人也不是这样当的吧。
但凡她这些年有一丁点的退缩,他们根本不可能走在一起。
是她不要脸,是她不知廉耻最后给他下了药,才勉强凑成这段婚姻。
“对不起……”辛临漆黑的眸色,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我以后会弥补你们。”
“你们……?还有谁?”
他薄唇微抿,“还有老三。”
是老三告诉从浅他在哪,让从浅去找的人。
而老三自己也把幼年的责任扛下来,现在落得腿部和辛沿一样残疾。
饶是老三拿自己的腿抵给辛沿,辛沿性情仍是那般,不择手段,仿佛世界都欠他一条腿。
“老三怎么了?”从浅问道。
他停顿了下,“老三的事,以后再说。”
“好,这个以后再说,但你现在应该先承认你喜欢我……”
“嗯。”
水声太大,从浅还没听到他到底在说什么,只觉身体悬空,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他抵在墙上,大量的温水从头顶上落下,下意识闭上眼睛。
“你混蛋……我都说不想在墙上做……唔……”
-
凌晨。
辛临醒来的时候床侧已经空了。
从浅不见了。
房间空荡荡的,外面天还没量,乌黑乌黑的,室内的一盏小夜灯光芒微弱,照在洁白床褥上。
从浅没有换衣服,没有拿手机,也没有钱包,人就这样没了。
第一时间冷静下来之后,辛临联系手下找人。
海城到底不同于自己家,各方面的交通监控并不能很快调查过来且掌控,而且……
他不确定她为什么消失。
是再一次离开还是被人带走了。
辛临打电话问过辛九,确定从浅没找过她。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她被人带走了。
黑寂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习惯独身一人的辛临从未感觉到这般的孤冷难耐,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他以前每次回家都能看见家里那个娇软小女人穿着不同的衣服尽心尽力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每一次都没落空。
但对她来说,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如愿以偿,他在时间上失信那么多次,她这些年积攒的失望不知道有多少。
手机铃声兀地响起,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外放声传来。
“少爷。”
“已经找到夫人的下落了。”
“夫人凌晨三点在花园里散心被早已埋伏的团伙带走,那帮人身手利落,脑子灵活,我们这边的电子锁都被黑了。”
“现在他们的窝巢在一家地下场,我们的人随时准备就绪。”
…………
地下场是海城隐秘黑暗外加狂欢发泄的地方。
来这里的很多人都戴着面具,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里的任意一个挑出来都是非富即贵的,而且富贵未必能进的来,手里头得有人脉。
主会场是别人的事情——
分场包厢这边,昏暗的长走廊上,过往服务生可以看见一个没有戴小丑面具但浑身气质比这里所有人都要深沉阴暗的男人,黑衣黑裤包裹住男人笔挺颀长的身材。
能出入生意场,也能进入地下场的男人,黑白皆是天下,也皆不放在眼里,孤傲清冷。
“他身边没带保镖……?”有服务生提出疑问。
紧接着经理的一个拳头挥过来,“少他妈废话,舌头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