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咱家这猪肉就是香!”
老沈太太做了好久的白菜萝卜,连一直不怎么馋肉的大丫都多吃了一碗,一盆杀猪菜连酸菜汤都叫人喝干净了。
眼看着下午三点多,一群人歇歇就准备再回市里头。沈寅初自家打包一些准备带走,又分了些给长贵嫂子和村长家,他自己拎了一条猪前腿,跟着二柱子去了他家。
二柱子家新房子就盖在老房子前头,等盖好了,再把老房子扒了,就当后园子种点菜。
从打沈寅初有记忆,就记得这哑巴在村里头了。一开始只是混个温饱,村里头人看他可怜,家里头有吃不了的菜给点,给他两个鸡崽子也养活了。
后来有了二柱子,哑巴才开始玩命干活,谁喊他干啥都去,有钱有米都行,把二柱子五六岁拉扯到现在这么大的大小伙子。
别看哑巴说不了话,他心里头明白!这么多人在他家帮忙盖房子,只要出工就好酒好饭地招呼着。可是只有沈寅初进门,才叫哑巴叔激动得张嘴“啊啊”地比划着。
他一直怕二柱子这小子跟村里头那些个混混学坏了,要不是寅子,这小子哪能挣这么多钱?还盖了瓦房,以后娶媳妇也有地方住了!
“叔,你坐着,起来干啥!”
沈寅初把猪腿给二柱子:“眼瞅着天热了,我怕放不住。你先把这肉剁了,下锅加点盐烀上,明儿想吃了再炖再炒都行。”
现在沈寅初说啥二柱子都听着,村里头王二成说他寅子哥一句坏话,这小子抄了条凳就砸过去了。
“知道了,哥,你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天黑了不好走。那老些人呢。 ”
“这就回去了,你别送了!村里头这几步道,有啥送的?”沈寅初又跟哑巴叔说了,这才走,“叔,我走了!有空再来看您老!”
他出了门,看见居然有两根蒲公英,小心翼翼地摘下来,准备回去给闺女吹着玩。
才刚刚站起身,就听见有人喊他:“寅子叔!”
沈寅初今年还不到三十呢!他差点叫这称呼雷得一跟头,一看,是老刘家的老二。
“叫哥,叫啥叔?我比你才大十岁!”
他这一激动,刚拔起来的蒲公英顿时飞得到处都是,把他心疼得……现在四月下旬,蒲公英开得还不那么多,找一根还能吹的可不容易。
“寅子哥,”刘老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看,我能跟你干点啥不?我去肉禽厂干了几天,太憋屈了,受不住。”
沈寅初接下来正准备在百货商店旁边买个楼下来,开个炸鸡分店,的确是要雇人的。但是他的目标却不是刘老二这样的半大小子。
做这种小店,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小姑娘,或者孩子大了出去了的农村大嫂,也都能干活。毕竟是服务业,招呼客人也听着顺耳点,半大小子气性大,容易跟人干起来。
“我那店里头都是做吃食的活,你个半大小子会做吗?”
“再说了,肉禽厂那活我看咱村不少人都干好好的,挣得也多,咋就你嫌累呢?”
“哥,我不是嫌累,一天天站在那一个地方干活,太憋屈了!叫我出来干活,哪怕收土豆子我都没喊过累,搁那厂房里头流水线上,一天都不带动弹的,咱受不了这个啊。”
沈寅初琢磨琢磨,他现在有个初步构想,要不要开个外卖服务。这年头打电话去饭店订桌的人也不少,矿上办公楼里头愿意打电话订个炸鸡排中午吃的人,估计也有。只不过,现在他也不能给刘老二肯定的答复。
“我现在人手够了,过段时间要是还用人,我就回村里头来问来,到时候再说。”
“行!寅子哥!”
他这话虽然没肯定答复,刘老二却高兴起来了。现在村里头还闲着的年轻人也不多,他肯定还有希望。
刚要掉头就走,刘老二感觉后脖领子被沈寅初一把拉住了:“跑啥?去!再给我找几个蒲公英去!一根毛都没被吹掉的那种!”
小心翼翼地捧着几根宝贝蒲公英,沈寅初满心得意地准备回去跟闺女卖好,却冷不防看见小丫叫小斌子给拦着了。
他心里头一个激灵,赶紧猫到墙根底下偷听。
“斌子哥,你别说了,你咋说那难听呢?以前我跟你好,就是图你说话好听会哄人儿,现在说这难听,你还赖我不爱听你说话?”
“就算我在市里头又看上谁了,关你啥事儿啊?我现在跟我哥一起干得好好的,这回回来,以后再回来就说不定啥时候了,当初我劝你去市里头干的时候,你不也没搭理我吗?”
小丫索性不跟斌子多说,看了一眼那头的墙根:“哥,你出来吧!我瞅着你了,咱该回家了,嫂子叫我出来找你的。”
沈寅初宝贝地捧着的几根蒲公英一个不小心又都被吹成了秃头,他回头看着斌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问小丫:“你现在真不稀罕斌子了?”
“哥,我马上就十八了!”
小丫答非所问回了一句,又问他:“这回回去了,咱就不回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