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对不起。”
随便拿东西扔人确实不对,男人说的没毛病,所以木兰歌认错认得非常干脆。
男人笑了笑,低头看了眼腹部的伤口, 语气波澜不惊道, “是你治好了我。”
“对啊。”
男人抬起头,一字一句道:“可我受的, 是枪伤。”
“我用的方法跟一般人不一样, ”木兰歌心底有点纳闷,她感觉对方好像不乐意自己救了他一样,“看到角落里的那面旗子了吗?我是天师, 可以用符咒救你的。”
男人定定看了她一会儿, 突然叹了口气,神色里有无奈,也有一点木兰歌没有察觉到的维护包容,“天师是很厉害,可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 就会为你惹来很大的麻烦。”
“我不做,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我有这样的本领?”木兰歌表现的非常坦然, “我以前又没用这种方法帮过别人。”停顿了一会儿后, 她又专门强调了一句, “你是第一个。”
男人唇角微弯, 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就那么信任我?”
木兰歌道:“你不是坏人。”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 “那你如何判断?坏人也不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啊。”
兰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她总觉得对方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在哄,那神情,那语气,简直就跟去世多年的师父一模一样,深怕她在外面被别人骗了,“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错误的认知?身上的功德金光都快要晃瞎我的眼了,别说是坏人了,就连大多数好人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功德金光好吧?”
功德与行好事并不是完全对等的关系,男人身上能有这样的功德金光,就说明他救了许多人的性命,做了许多利于这个国家和国民的好事,那才是真真正正能被老天爷承认的功德。
听到木兰歌这样说,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之后才又笑了出来。
“花满楼。”
“什么?”
“花满楼,我的名字。”
这下,轮到木兰歌愣住了。
上海滩不会有人不知道花满楼,他出生于杭州的一个富商家族,是家里的第七子,14岁离家从军,然后一步步走到了最高的位置,是最年轻的军阀。
自己居然救了这样一位大佬,木兰歌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嘴,花满楼认真观察了一番她的神情,然后微微垂下了头。
果然,她已经不记得了。
花满楼心底的那些复杂情绪木兰歌一概不知,她莫名兴奋了许多,就连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下产生的一小股奇异的熟悉感也被她下意识忽略了。
花满楼站起身,语气平淡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快睡觉吧,我去隔壁就好。”
木兰歌下意识嗯了声,回过神的时候花满楼已经离开她这间屋子了。
怎么回事,他好像又不高兴了?而且他怎么知道隔壁还有睡觉的地方啊?兰歌一脸疑惑的挠了下头发,然后简单收拾了屋子。
算了算了不想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买何阿嬷家的豆浆油条呢。
木兰歌美滋滋的上床睡觉了,哪知道一墙之隔的屋子里,花满楼差点就失眠了,他坐在窗边,安静的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寂静又黑暗的屋子里,隐约能听见一声清浅的叹息。
“兰歌……”
……
木兰歌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花满楼已经离开了,屋内的小桌上摆了一份早点,味道都是兰歌平常最爱吃的,也不知花满楼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留下的早点还带着明显的温热,木兰歌咬了口肉包,又喝了一大口豆浆,暖暖的感觉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部,舒服得她下意识眯起了眼。
花少帅可真是个好人啊,兰歌想。
她从前听过不少关于这个人的传闻,倒不是兰歌八卦,主要是花满楼的名声实在太大了,他是家里排行最小的儿子,前边六个哥哥有从商的也有从政的,偏他要走条不一样的路,自个儿创立出了一只极其强悍的军队,本来嘛,作为家里的老幺,他就算要不务正业当个纨绔子弟也没什么问题,整个花家都是他挥霍的资本,他那几个哥哥更是各有所长,在政商界拥有十分不俗的地位。
军队跟武器,是花家唯一缺乏的东西,但有了钱有了权,这些东西其实也不是多难搞,花老爷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居然能凭一己之力拥有自己的军队,他没依靠花家的任何帮助,是从最底层的小兵做起,一路成为了如今的花少帅。
花满楼,人们都说他是最有势力也最年轻的军阀,还有人说,他是最不像军阀的军阀。
木兰歌想起他对自己微笑的样子,想起那双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那样好看的一双手,瞧着确实不像是拿刀拿枪的。
吃完早饭后,兰歌用龟壳替自己占卜了一日吉凶,确定自己今天不会遇到什么倒霉事儿后才换了身衣服出门。
她立旗子的地方一般都很固定,周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