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象中，张瑶还是那个在饭桌上明里暗里骂他，喜欢挑事，心思恶毒的女人，怎么突然就自杀了。

“因为爷爷送你的股份。”蒋邵如实道。

他并不想瞒着宁凯，因为现在不说，他也早晚会知道的，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让他做个心理准备，以免哪天哪个不长眼的跑到他面前乱说。

“不是吧？”宁凯大吃一惊，“就因为爷爷送给我股份，她就自杀了，这气量会不会太小了点。”

不过能被抢救过来，看来也不是真心实意自杀的。

撇了撇嘴，宁凯刚想开口，就看到蒋邵有些心落的心情。

“……老蒋。”凑到他旁边，宁凯道：“你继母自杀这件事情……影响到你了？”

他本来以为，蒋邵被那个女人害得双腿残疾，不得不坐轮椅，应该是恨不得她去死的。

抿了抿嘴，蒋邵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到她被抢救过来的那一刻，他心里的确是松了一口气。

对于张瑶，他的确是有怨有恨的，但说到底，之所以有怨不过是因为在她身上投注了太多的感情，却没有得到相等的回报。

“她小时候真的对我很好。”

沉默了一会儿，蒋邵忍不住道。

他当时虽然是个孩子，但并是个傻子，真心跟假意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小时候，她在自己身上投注的心力是真的，因为他忽视蒋阳也是真的。

他第一次上学是她送的，第一次开家长会是她替自己开的，他考试成绩好了她会给自己奖励，考砸了会安慰自己，下次再努力。

她会教他明辨是非，会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他喜欢的模型，会在他的两个父亲都忽略他的时候，带他去游乐场玩。

是因为在她身上感觉到了爱意，他才会把她当成亲生的妈妈来爱的。

也是因为这样，等后来芮云想弥补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抗拒，因为他害怕他会抢走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只是……这一切什么时候改变了呢？

是她跟父亲年复一年炒架的时候，还是一个人默默哭泣的时候。

其实，后来她的转变他不是感觉不到，比如，从前教导他要好好学习，不要跟别人吵架的人，后来开始鼓励他出去玩，引导他跟那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们一起瞎混。

看向他的目光不再有爱意。

更明显的是，她把越来越多的目光放到了蒋阳身上。

他不是感觉不到，只不过……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毕竟，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是除了爷爷之外，他能抓住的，仅有的温暖。

蒋阳总说，他妒忌自己，但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心里也是悄悄的嫉妒蒋阳的。

明明他已经拥有他父亲全部的父爱，为什么还非要跟他抢母爱呢。

他只有那些了。

结果最后发现，连那一点母爱，也是他奢望的。

他从来都是被舍弃、被抛弃的那个。

明明这个人就坐在自己身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宁凯却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很远。

可能是他身上的那股突如其来的寂寥，也可能是他眼底不易察觉的……孤独。

宁凯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个样子的蒋邵他是不喜欢的。

在他的认知里，蒋邵就算是身体不健全，就算是脸色常年苍白，也是一个很强大，很厉害的男人。

所以，他伸手把搂住了蒋邵，把头朝在他怀里。

咳……他本来是想把蒋邵搂在怀里的，可是发生身高不够。

“别伤心。”宁凯笨拙的安慰道，“她小时候可能真的对你好，把你当亲生儿子，可是你那时候也付出真心了呀。”

“所以，你并不欠她什么。”

“现在，她明摆着恨不得你去死……”说音刚落，宁凯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看蒋邵的表情就知道，只怕在他心里，对于张瑶对他做的事情还是有些意难平的，结果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儿壶。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宁凯就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你也没必要再抓着过去那点感情不放，人都是要往前走的，知道吧。”

或许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宁凯是真的这么想的。

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同样，要是你把爱收回去了，那我也收回来呗。

多简单的事儿。

至于你要是想伤害我，呵呵，不好意思，宁凯绝对会千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他的心眼儿就是这么小。

只是，他没想到，原来别人口里恐怖的跟个大魔王似的男人，心底居然是这么柔软的。

不过，可能他以及他平时接触到的人，大多都是脸冷心也冷，对于蒋邵这样的人，反而抗拒不了。

“不要想太多，虽然张瑶不把你当儿子，但你不是还有两个爸爸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