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水下的一切都仿佛在晃动。
伊代皓白低着头,认真盯着他和高朗的表盘。
直到水分子一点点渗透进去,表盘上的示数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从灰黑色猛地加深到墨一眼的颜色。
紧接着屏幕一闪,和“呲呲”的小火星一起转瞬即逝,两块表盘彻底黑屏。
两只手表都歇菜了,表盘一片灰黑,什么信息也没有。
伊代皓白幽幽地舒了一口气,他松开手,抬头看向高朗的时候,眼底又变成了小动物一样的神情。
伊代皓白说:“朗妈,我腿软,刚才没站稳。”
“我就说嘛。”高朗也不多想,扶着澡盆边缘站起来,又伸手去拉伊代皓白,“先起来,山顶日夜温差大,等会儿太阳彻底落山了,就容易感冒。”
都说为母则刚,高管家也不例外,攥着忙内弟弟冰凉的手,哪还顾得上古堡里的景象恐怖不恐怖。
高朗难得硬气,他说:“走,咱们先回去换衣服,也得给丽萨吹吹毛。”
高朗一手牵着丽萨狗,一手拉着伊代皓白,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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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警报声后,陶心远迅速地翻身下床,鞋子一蹬就从卧室里跑出来,一边跑才一边穿外套。
南泽和吴明铎也闻声从房间里出来了。
吴明铎走到南泽的房间门口,和南泽低语了两句,就皱着眉匆匆下楼去了,急迫地想要到餐厅里一探究竟。
南泽转过身,单手插兜,静静地看着陶心远。
陶心远走过去,南泽的房间就在楼梯边上,趴在走廊扶手上往下探头,差不多能看到餐厅里的景象。
陶心远好奇地扫了一眼,发现餐桌旁边只有段程望和乔原两个人,吴明铎正托着打着石膏的左臂,缓步走了过去。
他扭回头,并不急着下去,而是看着南泽,说道:“第一个被淘汰的人已经出现了,是段程望。”
南泽比他还要不着急,仿佛游不游戏,淘不淘汰,和南泽都没有丝毫关系。
南泽垂下眼,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问道:“睡好了吗?”
“嗯。”陶心远点点头。
他原以为自己会入睡困难,毕竟之前已经睡了那么长时间,没想到最后又睡得无知无觉,连南泽究竟是什么时候从他房间离开的,都不知道。
他刚才跑得匆忙,也没顾及形象,现在站在南泽面前,反而开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陶心远不由地抬手抹抹嘴角,还好,睡相勉强及格,起码没流口水。
南泽说:“段程望触发了淘汰机制。”
他们先前推断过这个游戏里的淘汰机制究竟是什么,当时第一个推测就是票选。
包括狼人杀等大多数游戏里都是采取这种方式,在一轮陈述结束后,由玩家们投票表决,得票数最多的玩家被投出局。
在段程望的鼓吹下,他们一个接一个把票投给了乔原,乔原一脸绝望,最后却死里逃生,没有被淘汰。
这件事很明显地提醒了大家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游戏里的淘汰机制,很特殊,不能用常规思维。
一方面究竟有几种淘汰机制,另一方面就是淘汰机制的对应方式,是一个玩家可以用一种方式淘汰掉其他人,还是一个玩家对应一种被淘汰的形式。
这些都未可知。
目前唯一能推理出来的结果,就是用投票表决的方式是投不死乔原的,没有任何意义。
陶心远不由地问:“我看到餐厅里只有乔原和段程望两个人,段程望是被乔原干掉的吗?”
他说完自己先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他了解乔原,乔原的傻是实实在在的傻,不存在大智若愚的可能性。
南泽想了想,他说:“我觉得不像。”
陶心远略一思索,说道:“刚才提示音里提到了‘触发两个字’,或许是段程望自己触到了红线,所以才被淘汰了。”
陶心远一说提示音,一共有三句话,那就不可能忽略后面两句。
他突然抬头,几乎是和南泽同时开口。
“财产!”
“财产。”
陶心远有些惊喜地睁大了眼,财产,这无疑是破局的关键!
南泽点头,说道:“对,财产,被淘汰的人失去了财产继承资格。”
陶心远有些兴奋,他在原地跳跳,目光闪闪地望着南泽。
他点着自己的手表,说道:“示数!这个示数很有可能就代表我们能继承的财产份额,既然段程望被淘汰了,那么……”
陶心远说着停下来,他蹙起眉,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南泽默契地抬起手,瞥了眼自己的表盘吗,说道:“我的还是‘100’。”
陶心远说:“……我的也是。”
可是不应该啊,如果这个代表财产的话,属于段程望的那一份应该均分给他们的。
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