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好,所以才没有阴暗面,这是应该的。”
南泽笑起来,他说:“你想多了。”
陶心远坚持道:“你就是很好。”
南泽问他:“那你呢?”
陶心远有些丧气,他耷拉着脑袋,说:“我不好。”
话题又绕回了刚才的问题,一口吃不成胖子,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南泽看了看表,还有十五分钟,如果陶心远依然不想说,他也没有再逼迫对方的打算了。
南泽蹲得腿有些麻,他拉过身后的沙发椅,准备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坐一会儿。
南泽刚站起身,却意外地发现陶心远有些慌了。
陶心远想也不想就伸出了手,攥住了南泽的衣摆,他想,南泽是不是要走了?
南泽站不直身体,也坐不到沙发椅上,他叹了口气,手覆上陶心远的手背,想让陶心远松松手。
还不等南泽动作,陶心远就开了口。
他语气有些急迫,有种恨不能把自己全倒干净的冲动。
陶心远说:“我……吴……吴sir说他和我爸爸妈妈同辈,说我可以完全信任他。”
南泽挑眉,没理解吴明铎这句话和陶心远的应激反应之间有什么关系。
陶心远仰头看着南泽,他像是在逼自己一样,很多说不出口却一直折磨着他的情绪,他毫无保留,都拿了出来。
“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这种话。”陶心远说,“因为我根本没法相信我的爸爸妈妈。”
南泽的握着陶心远的手微微一顿,他脸上的神情纹丝不动,只是瞳孔稍稍一缩。
南泽掩饰得很好,他一眨眼,就把自己的震惊云淡风轻地掩饰了过去。
南泽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轻声说:“这是你的叛逆期吗?”
陶心远摇摇头,他说:“南泽,我想不通原因,可我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它在提醒我,我曾经被我爸爸妈妈放弃过。”
南泽想到了卷宗里的一些事情,老公爵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他不由地眼神一暗,看向陶心远的目光中有一丝探究。
陶心远也察觉到了,他却说:“没有。我爸爸妈妈都很好,也很爱我。”
正是如此,陶心远才觉得难过。
他痛苦的本源就来自于他自我的道德律,他毫无理由地怀疑着自己的父母,而理性却又告诉他不该这么做。两种极端情绪互相压制着,让他在青春期里变得越来越沉默。
如果陶心远真像南泽所说,是个叛逆的小朋友,他或许还不会这么压抑。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搞破坏,只顾自己开心,去咒骂去伤害去痛恨陶恺和屈山桃。
可他偏偏不是那种孩子,他甚至还在为他们找理由开脱。
正因为知道父母爱他,他才更加绝望。他无法信任,却还要逼迫自己去信任,他理解不了,却还要想尽办法去理解。
南泽忽然之间有些明白了陶恺做这档节目的用意。
南泽猜测,陶心远当年的干预治疗应该出现了偏差,医生一直从绑架的创伤阴影出发去设计治疗方案,但这并不是陶心远真正的问题所在,所以才长时间地看不出效果。
而陶心远应该在几经纠结之后,终于肯相信医生,把他心底最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可在他刚刚选择坦诚之后,就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医生和自己的爸爸私下见了一面。
对于未成年人来说,家长会和医生有联系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陶心远这里却是触了逆鳞,因为他向医生袒露的不是普通的秘密,而是他对自己父母的怀疑情绪。
这就造成了陶心远很严重的信任缺失,长年累月的怀疑和压抑一起袭来,让他不得不开启了自我防御模式,选择性地忘掉这些痛苦的本源。
南泽想,陶恺联手封翳布置了这么大一场局,挑选进来的每一位嘉宾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在这个故事里,陶心远必须是凶手。
陶心远需要做一次坏人,拍开枷锁,把他青春期里那些没能发泄出来的情绪发泄出来。
这么来想,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南泽抬手轻轻覆上陶心远的眼睛,睫毛在他手心颤动,然后静止下来,却有温热的潮意流淌出来。
行吧,小哭包又开始了。
南泽说:“陶陶,你可是凶手。”
凶手阴差阳错地干掉了七个人,要铁血无情心狠手辣才对,哭什么哭。
……而且还蹭在别人的手心。
“不准哭。”南泽说着放缓了声音,“还能陪你一分钟。”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m..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