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行小朋友要上幼儿园之前,过年那个时候, 江烟终于要和沈时礼复婚了。
沈大总裁费尽心思, 想了无数办法, 才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顺理成章的求了婚,正儿八经的当头一次结婚去看待。
大年三十, 江家人都在。江父和沈时礼下棋, 秦慕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听说…”江父斟酌着问,“你和烟烟现在发展的挺好, 有结婚的意思?”
他和江母长年在国外, 如果不是过年之类的重大节日甚至不会回国,对江烟和沈时礼的事情,倒是也只是平常听江烟提过两句。
得知江烟有松口的意思, 江母本来是头一个不同意的, 甚至要坚决反对。
“也不看看我们烟烟当初折腾得多辛苦, ”她说话直白, 和江烟更像是朋友而非母女, “这一个坑跳一次就够了, 怎么着, 还眼看着她跳第二次啊?”
当父母的没有不心疼女儿的, 江烟长得乖,又会说话,平日里没少讨人喜欢, 在江家的长辈们眼中, 她就是最受宠的那个。
这一点上, 就连秦慕修都远远不如她。就算公司是秦慕修在管理,按股份来说,江烟拿的也完全不比他少。
“也不是这样…”江烟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讪讪的说,“我肯定不会那么蠢,只是,妈妈,你相信我好吧,沈时礼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江母冷哼一声,没说话。在江烟怀孕的时候她就看得出来,沈时礼的确把她照顾的很好,但是谁敢保证这些?
当初江烟倒追的要命,这是谁都看在眼里的,江父江母口中不说什么,真算起来都对沈时礼没好感。
江烟对此无奈,这摊子事本质上又不是她闯的祸,谁惹得麻烦谁自己解决去。
有鉴于此,沈时礼前两年每次过年的时候都要被江家父母挑剔一番,他倒是也能耐下性子,在外的压迫感从来没用在江烟父母面前。
反观江烟,整天游手好闲,有股份做支撑,现在除了拍戏更是不做什么,整天照顾孩子处理行程安排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沈总来。
“能者多劳嘛,”江烟躺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玩手机,对她亲妈的痛心毫不在意,“我不一直这样嘛,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江烟以前倒也是这样,那时候整天带着拖油瓶的是秦慕修。
现在秦慕修忙起来了,帮着她处理各种事务,让她继续快乐当咸鱼的,又成了沈时礼。
江母看不过眼,还想再说什么,又被江父拉住了。
“人家孩子们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他低声说,“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别掺和在里头,没必要。”
“再说,比起现在,烟烟懒散就懒散点,家里也不是养不起她,你还希望她恢复之前倒追的时候,整天不开心的样子啊?”
江母一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沈时礼自己都不觉得被人使唤了,他们当父母的瞎操什么心。
江家父母也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爹妈,对儿女关心归关心,等他们成年之后终究爱心有限,自己世界游玩的开心,对江烟他们也没什么要求。
这一点从江烟生下江景行后就能看出来,怎么教育这个孩子,全都是孩子的爹妈决定,他们也从来不会多管这些事。
“嗯,都看烟烟的,”沈时礼执子,在长辈面前要沉稳许多,“烟烟有想法,她想好了,我再去考虑怎么做。”
江烟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边滑动着IPAD,一边兴致勃勃的写计划。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筹备婚礼,之前头一次结婚的时候,江烟晕晕乎乎的,很多地方都被江母沈母带着走。
按这个圈子里的规矩,结婚是一件大事,要请的宾客名单有多长就不用说了,婚礼布置都要奢华精致,方方面面事情很多。
江烟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她想拥有一场自己亲手策划的婚礼,把所有缺憾的地方都补一遍。
至于沈时礼求婚的戒指…女孩子纤细的手指上戴着一颗耀眼的蓝宝石钻戒,是沈时礼很早之前就默不作声的出国拍下。
这颗在拍卖行里被神秘东方买家拍出天价,纯度和大小包括切割工艺都能在世界排名前列的蓝宝石,正轻轻松松的戴在江烟的指尖。
“那也行,”江父慢悠悠的落下黑子,一笑,“你这个棋下的…人如其走势啊。”
沈时礼不怎么会下棋,以前是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之后也只是大概了解知识。但是在江父眼中,他是不会下,落子却能明显看出手笔。
侵城掠地,不放过能吃掉的每一颗子,就算是以一换一也要保证惨烈的微弱胜利…这才是沈时礼下棋的风格。
江父也算是看着沈时礼长大,了解一些他的性格——平日里不声不响不言语,冷不防的咬下一块肉,残忍都不动声色的埋在布局里。
“是吗。”沈时礼轻描淡写的落子,刚才还攻城直切的棋局一瞬间门户大开。
他放下子,语气平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