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息事宁人。
“没钱就不用了,我会想办法。”她老脸骚红,支支吾吾挤出这句话。
“当我资助,季熊那边我也给四万,奶奶逼他给我寄回来两千块钱,让我交了大学的费用。”季洋话语没有情绪。
这些钱,买断所有。
何妙最后还是没有骨气拒绝这笔钱,手里拿着钱,沉甸甸又烫手。
三万块。
务农的贫困家庭死抠三年都不一定攒得下三万,她只能安慰自己当初对季洋也有恩,又这么缺钱,收下也不过分。
匆匆吃完饭,她哪还有脸留下来,嘱咐章若宛一些注意的事项,她灰溜溜走了。
季洋上次是松了嘴,意思里是想给她,她觉得过意不去,想来伺候章若宛和孩子几年,就当抵账,看来是她想多了,误解了上次季洋的意思。
她看着那扇门,脚步越走越慢。
记忆里,季洋还是那个跑来找她的小孩。
当时他很小很小,才六七岁。
不知道怎么知道她住的村,一个人跑来找她,想让她回家,哭着拉她走。
她怎么可能走?
当时她已经生了两个儿子,这个孩子已经是她的累赘,给他买了颗糖,半哄半骗将他送回去,然后连忙跑,生怕自己现任丈夫知道,还叮嘱季奶奶看紧他,不要连累她。
“妈妈,妈妈你跟我回家。”
“你是我妈妈,他们说你是我妈妈。”
“呜呜...妈妈我要跟着你,我要跟着你。”
...
那个小男孩穿着宽大的旧衣服,脚上也穿着破洞的布鞋,脸上脏得很,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老公”
一道轻柔的声音,打破季洋的思绪,而此时门外的何妙也收起记忆,转身往校门走。
章若宛眸光里泛着担忧。
“怎么了?”季洋收起情绪,继续低头收拾碗筷,拿去水槽里洗。
“那个怎么办?”章若宛指着何妙拿来的两只鸡,难道要在家里杀?
如果不杀的话,还要养起来?
“一会我拿去别人处理干净再拿回来,晚上炖了给你吃,一万五一只,很贵。”季洋开了水,拿过抹布洗。
他说这话有点讽刺,章若宛听了更加心疼,走过去,伸手环上他的腰上,脸颊贴在他背后蹭了蹭。
不是三万的问题,哪怕没有拆迁款,三万他们也能资助,是这两人在这时候出现。
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态度,目的都只有一个。
钱。
真的很讽刺。
“拆迁款下来了,安置费我也准备卖出,没有跟你商量就给了三万,希望你不要介意。”季洋侧着脸说。
“那是你的钱,给多少都是你自己决定,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我就觉得是对的。”章若宛摇摇头,将他抱得更紧一点。
那是他心中的一把称,需要他自己去衡量,任何都代替不了他,毕竟前二十几年是他自己经历。
季洋将碗洗了放好,擦干手,抓上她的手,微微拉开,自己转过身,章若宛又躲进他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胸口,头微微往上扬。
“脸上可算涨了些肉。”季洋低头看着那张白皙娇嫩的脸,转移话题,“再多涨一些,前段时间瘦得跟竹竿似的。”
“到时候就可胖可胖了。”章若宛努嘴,摇着她想脑袋。
“不会,生完孩子还是辣妈,把孩子带出去人家说是姐姐。”季洋逗着她。
“那你是什么?”章若宛眉眼弯弯,被他哄得很开心。
“是哥哥,然后我们天天去遛娃,只要学会走路就可以遛了,到时候买根绳子,牵着手里,往他在前面走,一乱跑就拉回来,扯他回来。”
他觉得还不够生动印象,举了个例子,“你见过人家遛狗吗?手里那根狗绳,大概就长那样。”
“咯咯咯。”章若宛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拍他,“说什么呢?”
孩子跟狗比,他也是想得出来。
“不是吗?我看现在也流行,放养。”季洋抱着她,说得有模有样。
“我想吃柠檬鸡脚。”她吐了吐舌头,“还有青芒吗?我想吃。”
季洋:“...”
“橘子酸吗?如果酸的话我想沾着辣椒粉吃,你放哪了?我现在要吃。”她像个小馋猫,侧着头东张西望。
“呼...”季洋深呼出一口气,松开她,走到一边拿出橘子,指了指旁边。
章若宛拿来碗,把柠檬鸡脚拿出来,闻到香味更馋了,凑到旁边季洋身边,亲了一口,甜腻腻来了一句,“你真好。”
可不是好吗?
她都觉得自己真折腾季洋,偏生他就顺着。
“能不好吗?我受不了你这软绵绵的样子,娇滴滴的。”季洋把切好的橘子放在碗里,挑着眉眼看她。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晚上章若宛更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