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宴随顺口接上,“你难不成还能抢劫我家啊。”
傅行此眉轻轻挑了一下,模棱两可地笑了声,没接腔,重新接过书包背到肩上:“那走吧。”
宴随毕竟是个高中生了,多多少少也懂了一些事情。走了几步,她后知后觉地品出来他是指什么,骂道:“流氓。”
傅行此啼笑皆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反问道:“我干什么了还是说什么了,怎么就流氓了?”
宴随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两人都沉默下来,方寸之间只剩车轱辘在柏油路面上滚动的声响,两人一车的影子,在一盏又一盏的路灯下拉长又缩短,不断循环。
等走到宴随家门口,傅行此在庭院里歇了车子,跟着她上了台阶看她拿出钥匙开门,漫不经心地打破沉默:“小小年纪,懂的倒是不少。”
宴随以为之前的话题早就结束了,哪料到他又提。
“我哪里小小年纪?”她就比他小了两岁而已,他没资格倚老卖老。
“哦,那你是承认你懂的不少了?”
宴随的脸轰地红了。幸亏背对着他,没让他看出来。
毕竟是带男孩子回家,虽然目的很纯良,但宴随还是有点莫名心虚,就着亮如白昼的灯光在客厅巡视一圈,确认家里没有别人在,这才做贼似的带着傅行此上了楼。
“你的房间……”傅行此站在她房门口,粗略看了一圈可以用穷奢极欲来形容的面积和装修,良久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怪不得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我要打劫你家。”
又来。刚忘记的事又让他提起来了,宴随恼羞成怒。
她的反应愉悦到了傅行此,他又抬手拍拍她的头,把书包给她放在门边的地板上:“行了,东西给你送到了,我走了。”
“这么快就走啊?”
“不然呢。”傅行此好笑道,“一会你家里人回来,我名声都让你毁了。”
宴随瞪他一眼,但又舍不得就让他这么离开,灵光一现找了个十分名正言顺的理由多留他一会:“我把你的书包给你腾出来。”
傅行此原本是打算把书包一起给她了,不过他的书包留在她这里确实也没什么用,反正已经完成了运送的任务,他不如带回去,他点头:“噢。”
他倚在门边,也不催,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她把他书包里的习题册和试卷一样样拿出来,进度慢得有几分刻意。
“宴随。”傅行此突然叫她名字。
宴随抬头:“啊?”
“密码什么。”
宴随没反应过来,迷茫道:“啊?”
“空间相册的密码。”
宴随复低头,嘴角带了抹得意的笑,语调漾起狡黠的尾音:“你猜啊。”
就是猜不到才问的他,傅行此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好歹给点提示。”
宴随还是那句话:“你猜啊。”
傅行此笑了笑,不说话了。
即便宴随把动作放得慢了又慢,不多时,东西还是整理完毕,她把空书包还给傅行此:“吶。”
不知道家人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傅行此说要走,宴随没敢再留,要是真的被罗子琴现场逮住她带男孩子回家回房间,她这辈子的自由怕是都要葬送在今晚了。
宴随把傅行此送出家门,湛蓝夜空下,天上的月亮高高挂着,没有星星,皎白的月光洒下一层亮亮的银辉,照在他的面庞上,如玉一般。
“走了。”傅行此很顺手地在她头上薅了一把。
宴随平时不太喜欢别人碰她头发,嫌别人手脏,但是喜欢很容易让一个人变得双标,如果是他摸,她心里只有甜蜜,产生不了半分嫌弃。
“再见。”
“再见。”
宴随站在门口,看着他单肩背着书包骑山地车的身影越来越远,有失落感席卷而来。
接下来两天,太长了吧。
以后等他毕业了,上大学了,没有他在学校的日子,要怎么过。
她没法想象。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再也看不到,她才关上门上楼。
刚才在书店顾忌他在场,她没细看,这会她终于能好好看看他们的第一次合照。
拍照那会,因为手没稳住,两张照片里,距离镜头比较远的傅行此都被拍的得有点模糊,但他五官的精致在模糊的像素下分毫不差地显露出来。
心里的雀跃需要一个倾泻口,宴随把照片给戚园园发了过去。
戚园园给予了高度赞扬:「我艹,你俩绝了。」
*
因为这个新建的加密相册,宴随QQ空间的访问人数激增,当然,无一破解密码。
傅行此前前后后试了好几趟,并且撺掇了祝凯旋一块研究。
但祝凯旋不是万能的,这回他也在数轮尝试后宣布战败。
傅行此差不多能确定这个相册跟自己有关,因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