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该被砸死、或是重伤的他,此时却一点事儿也没有,反倒是感觉自己落在了一个软和的厚垫子上。
“等等!”
“软和?”
白木福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一下把上半身立起,随即往身下看去。
一双老眼瞬间瞪成了一对铜铃!
哪里有什么毛茸茸的厚垫子?
这分明就是无数只老鼠堆成的半米小山!
而刚才的骨骼碎裂声,便是那些被他压爆的老鼠身上传来的。
就在白木福呆滞的瞬间,“噗”一声喷水声从他的身后响起,一阵夹杂着酸臭、清香味道的不明液体随即淋了他一身。
白木福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扭头看向身后。
而于此同时,在十多米之外的步云生见着来人,一双虎眸之中却露出了一抹喜色。
................
冠子山,苦竹林。
“呼呼~”
一道源自天边的清风呼啸而过,一株株竹子轻轻摇曳着自己挺直的身子,而竹叶也为之颤动着,发出了一阵“嗖嗖~”的鸣响,就像美妙的乐音盈盈飘来。
正所谓,风过竹林,风过而林不留声。
所以这乐章终究是短暂的。
风停,乐止之后的苦竹林,显得异常安静。
就连那些白日里沸腾的土鸡们,这会儿都卧在了地上,脖子一缩,鸡毛一膨,把自己弄得像个像毛球似的,睡了。
只是其中却有一只青脚麻鸡,睡得不是很安稳。
因为在它睡的位置,正好有一道从竹屋缝隙中射出的光线,照的它半梦半醒,想睡又睡不着。
“你个龟儿子,这样还要不要鸡睡觉了?”
相信如果这只青脚麻鸡能说话,这样一场口舌之战在所难免!
可惜,鸡是不会说话的。
“咯咯~咯咯咯~”
它只能轻鸣几声,有些不情愿的挪了挪窝。
而竹屋中,一位裹着灰白色打了补丁的厚棉袍,头上一顶五十年代狗皮帽子,约莫着六、七十多岁,蓬头垢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驼背老人正坐在一张方形竹桌前享用着他的晚餐。
那是一只用青脚麻鸡做成的烧鸡,和一壶用青绿色竹筒酿制的竹酒。
这人正是木驼背。
“啧哈~”
只见木驼背右手拿起竹酒,小嘬了一口。
与下午时候相比,他变了,似乎也没变。
仍旧还是那个糟蹋的驼背老头,他的眼神仍旧是迷离的颜色。
“阿福呀.....”木驼背喃喃道。
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阵宛如炸雷的巨大“轰隆~”声,猛的从远处传来。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吓了个一哆嗦。
可是木驼背呢?
却仅仅只是将自己迷离的眼神投向了右手拿起的竹酒,
确切的说,是酒面上泛起的涟漪。
“看来那些家伙们还是没有放弃......不过,现在他们应该尝到苦头了吧?”木驼背淡然道。
说着,他便将竹筒酒杯移至嘴边,就准备饮下。
可就在此时,忽然一阵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木驼背眉头一皱:“不好!”
话音一落,木驼背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只见他拿着手中的竹酒,走到一张用苦竹制作而成的竹床边蹲下,从床底下取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竹匣子,
也不打开,拿起竹匣便冲出了竹屋。
只见他腿微曲,脚下一蹬,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落地之时,便已是十多米之外。
三、五下之后,木驼背就已经跳到了今天下午白木福开辟出来的小道上。
不过,到了这里,木驼背却没有急着下山。
而是打开了那个从床底下拿出的竹匣子。
六个婴儿拳头大小一般的碎布袋子,以及一把约有十来厘米长的土褐色檀香赫然出现在了木驼背眼前。
而木驼背见此,将右手的竹酒放在地上,随后将六个碎布袋子取出系在腰间。
之后,这才把檀香取出。
而他的左手也没闲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只剩下半管气的塑料打火机。
“咔嚓~咔嚓~”
木驼背连打了好多下,终于,这个廉价的打火机终于打出了火苗。
木驼背也不磨蹭,随即就将右手中的檀香一端点燃。
待一缕缕散发着茉莉花味儿的白色烟雾冒出,木驼背随即用左手将竹酒捡起,猛灌了几口,然后随手一扔。
做完这一切之后,木驼背右手持着檀香,也不跳跃了,而是大步迈出,朝着山下奔去。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
跑着,跑着,他的身后却渐渐的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沙沙~”声,而且越来越密集。
细听之下,一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