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何摇头:“当然不肯啊。但是不肯也没办法,沈何启非要这样,在我们家谁都杠不过她。”
有了几何挑战传统习俗的大无畏和风淡云轻,方遇城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神清气爽,当即给正在和州围方悦城过单身之夜的胡辞打了个电话询问她的意见。
“不行,不吉利。”胡辞一口拒绝。
“别管那些封建迷信,跟老年人似的。”方遇城不放弃不抛弃,循循善诱,“纵横给我当伴郎,到时候你还可以让州围给你当伴娘,我们俩就算扯平了。”
不过思索了三秒钟,胡辞爽快答应:“那行。”
一件会在长辈面前掀起腥风血雨的反封建反迷信的决策就被当事人三言两语决定了下来。
既然传统习俗的尊严已经被方遇城和几何按在地上摩擦,林纵横也不愿做唯一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婚礼前夜新人不能碰面的规矩抛诸脑后,等两边的单身之夜都散了,他径直去敲了州围的房门。
“你来干嘛。”州围诧异问道,两边家长都耳提面命地提醒过他们婚礼前夜不能碰面。州围不太信这些玩意,但是碰上终身大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谨慎点的好。
“新娘。”林纵横扯松领带,推她进门。
第二天一大早,州母敲响了州围的房门喊她起床。州围还没清醒,眼睁睁看着林纵横坦然无惧地去开了门,和州母打招呼:“妈。”
“纵横!”一看到他,州母一个万年好脾气都怒了,“结婚前夕新郎新娘不可以一起过夜的,不是跟你们说了很多遍了吗?”
“妈您放心。”林纵横说着越过州母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了,“我和州围一定会百年好合子孙满堂的。”
州围咬牙。个王八蛋,走得这么潇洒,把这种尴尬的残局留给她一个人收拾。
“围围。”既然女婿走了,州母的火/力全朝着女儿而去。
方悦城一大早就来陪州围了,她安安静静看着镜中化妆师给州围化妆,半晌夸道:“围围你好漂亮。”
州围的出门礼服是露肩款,主白色,从上至下由密至疏地绣着带立体钉珠的花朵,再往下是繁复的蕾丝,刺绣和蕾丝部分带点蓝,精致华丽,仙气十足。
州围知道此情此景让方悦城想起不太愉快的人和往事,她装作不经意扯开了话题。
索性后来,方悦城没有再放纵情绪,尤其等到九点多林纵横带着两位伴郎前来敲门,方悦城积极投身拦门事业,久违的闹腾和开怀大笑让州围一阵恍惚。
林纵横的准备工作非常到位,类似岳父岳母的阴历和阳历生日这种连州围都不知道答案的刁钻的问题他都能不假思索地回答出来。
一边答对,一边积极主动往门缝里塞红包。
方悦城抢钱抢得不亦乐乎,继续发问:“纵横哥哥,你上一次对围围说我爱你是什么时候?”
州围吐槽:“他从来没说过。”
原以为他会马上说一句“我爱你”然后套路颇深地回答说刚才,没想到他非常认真地作答:“十一周年游乐园蹦极的时候。”
州围一愣。
“记得这么清楚。”方悦城无视方遇城在外头用长兄之尊恐吓她赶紧开门的威胁,又刁难林纵横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把门打开。
新郎及两名伴郎立刻鱼贯而入。
林纵横的脚步却在看清床边笑吟吟的州围的一瞬间止住了。
为保证新郎看到新娘的惊喜,州围定做试穿礼服时林纵横从未旁观陪伴。虽然州围演戏生涯拍过不少结婚的戏份,这并不是林纵横第一次看到她穿婚纱,但当这婚纱是为他而穿,当这裙衫被赋予神圣的含义,他还是呼吸一窒,心猛然一颤。
她嫁给他的样子,终于取代稳坐宝座十余年——他第一次吻她时她的样子,成为他心中最美丽的画面。
“醒醒。”方遇城怼他肩膀一下,“找婚鞋。”
方遇城目标很明确,知道把婚鞋往新娘或者伴娘腿上绑的路数,冷静指挥林纵横:“你搜你老婆,我负责我女朋友和妹妹。”
州围身上没有,胡辞身上也没有。方遇城眼也不眨,立刻捉了方悦城,手往她大腿摸去,方悦城尖叫,死命挣扎:“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是我哥你摸我腿也是耍流氓!”
“不让哥哥搜让男朋友搜嘛。加上伴郎伴娘刚好三对,两对已经成了,另一对也配得很啊。”不明真相的摄影师乱点鸳鸯谱。
虽然将军不在,不过几何还是立刻如临大敌地澄清:“有主了,我再四个月结婚。”
方悦城有些分神,说时迟那时快,她腿上绑的婚鞋让方遇城隔着裙子摸到。
给州围穿上鞋子,亲吻脚背,单膝下跪送捧花,接吻,然后给州父州母敬了茶,林纵横成功接到新娘。
州围上车前,州府州母千叮咛万嘱咐让两位新人在路上不要说话——又是说不出缘由的封建迷信。
因此前往婚礼地点的路上,婚车内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