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那和尚(2 / 2)

弃常 缚心术 2915 字 2016-06-07

~~”

这是要,腌吗?

个中滋味,难描难述,只能说是活着,未必是一种幸福:“沙沙~~沙沙~~”

却似一只温软的小手,轻柔地摩挲着绽开的伤口:“沙沙~~沙沙~~”

大少一惊,寒毛炸起!!

身后没有舌头,舌头不在身后:“咝——”

身后却是大黄,大黄在舔血肉:“叭嗒叭嗒~~叭嗒叭嗒~~”

究竟撕咬啃噬,还是温柔****,大少已然分不清,那也无所谓:“啊啊,啊啊!舌舌,舌头,你这……”

疼痛到了极致,快感就会出现,无外灵魂出窍,浑浑噩噩之间:“啊~~”

不觉抬头,背影纤秀。

舌头盘坐于地,缓缓褪却袍衣,衣染血,背裸露。

那背洁白,极尽美好,如那颈,如那臂,如那一颗线条优美的光头,舌头无处不清秀。

只是舌头,没有舌头。

舌头的名字是师父起的,师父说,你缺什么,就叫什么。

从此世间,有了舌头。

舌头经常捱打,那是因为舌头经常犯错,错一次,打一次,近年来要少很多。

这很正常,天经地义,舌头只有一个师父。

舌头的生活很规律,舌头的世界很简单,舌头只有一个师父,一个朋友。

其实啊,六牙这个名字,还不如大黄来得实在。

但师父说,它的名字叫作六牙。

没有为什么,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许六牙缺六颗牙,缺什么叫什么。

空难?

不明白,想不通,舌头忍痛脱下袍衣,双手合什,开始念经。

“咣!”

当头棒喝怎比,可恨人心险恶:“这、这、这!!”

狰狞犬牙参差,纵横交错纤陌,一道道刺眼的伤疤遍布了整个后背肩臂腰腹,密如蛛网层层织结,尽皆粉红黑紫颜色。粗粗细细,长短不一,老疤新痕,重重叠叠,舌头就是一张白纸,躯体任随顽童涂鸦,红的是血,紫的是疤,粉色的肉,黑色的痂。极美好,极丑陋,同样极为震撼人心,这样的作品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犹如苦难,可以传世。

朱大少,惊呆了。

露出来的,只是一部分,而且是一小部分。

十忍人不错,打人不打脸。

手也不打。

手打坏了,谁来干活?

脚呢?

不要紧张,都是皮肉之伤,打断了骨头趴卧在床,谁来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十忍有分寸。

生平从未如此愤怒,真真有人禽兽不如:“舌头!!”

大少一跃而已,大吼一声:“我们走!”

……

……

……

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一个人面对着一头残暴的野兽,此时应该做的,不是处理伤口。

拿命去拼,殊为不智。

此时应当火速逃离,回去准备猎枪,顺便带上一条狗:“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