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手里捧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烫的他左右两手上下来回倒腾。
渔夕瞧他模样乐的哈哈大笑,清绝小心的将它放在砂石上,道,“等凉了些再吃。”
渔夕嘴里应着,手却是极快,三两下把外面一层皮撕裂开来,趴在上面就啃。边啃便笑道,“没想到这里还有烤红薯。”
清绝看着她的吃相,十分不雅,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便也在她身旁坐下,咧嘴而笑。
渔夕眼珠转动,笑嘻嘻道,“哥哥,我们曾经见过,你还记得么?在老贱人的地窖里。”
清绝想了一想,笑道,“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难为你还记得。”
渔夕笑道,“我向来过目不忘,我见过的人,看过的字,只要是经过我眼,都会有些映像。”
清绝又是一笑。
渔夕吃完了红薯,道,“哥哥,你说清越那个老贱人他在地窖里养的那些药人哪里去了?”
清绝被她的言语好似吓了一跳,转而淡定神色道,“你师父那是在救人,他用药又很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像那天那个姑娘一样可以飞墙走壁的,他只是当时吓吓你的。他当晚将自己的功力用在了那个姑娘身上,你们外行人不懂,自然看不出来。不信你日后回去再碰到那个姑娘,你看看她还会不会武功,就明白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一穿的破破烂烂的少年奔了过来,指着地上的红薯皮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孩子,这样糟蹋粮食不怕天打雷劈啊!”
渔夕一听这人张嘴骂人,且骂的如此狠毒,心里也来了气,对道,“你又是哪里疯出来的狗叫花子,又没招你惹你,就乱咬人。”
“你才是狗呢,皮你啃干净了么?”
“啃不啃干净,和你有一文钱的关系?”
清绝眼看两人越蹦越近,几近吵的不可开交。遂扯开两人,又拉着那衣衫破烂的少年道,“单敏,她就是少主子,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单敏还欲要再吵,清绝又道,“你也不仔细想想,我们岛上都住的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带一个外面来的人进来?”
单敏想了一想,单膝跪地躬身行礼道,“小将单敏拜见姑娘。”
渔夕不想他忽然软下阵来,还行个如此大礼,脸上神色转变几番方也弯腰行礼,嘻嘻笑道,“单敏哥哥好。”
单敏尴尬一笑,指着岛屿的另外一面道,“这里砂石多,植被少。数十万兵士就靠着那里勉强可以种点儿东西来吃。刚才你扔的这个皮儿,是没啃的很干净。别看它只是一个红薯,也是我与其它兵士冒着性命从岛外运上来的。时节好的时候还好,若是时节不好,我们都得采摘地上的干草,树上的枝叶,晒干了当菜吃。米饭是极少时候才可吃到的,细面就别想了......姑娘年纪小,小将说的不知姑娘能听懂几分。所以,还请姑娘勿怪。”
辞别了单敏,渔夕一路上也没问清绝,是偶尔窜到几处茅屋,盯着人家灶上的吃食,看了几眼,又走了出来,一个人想着心事。
夜晚时分,渔夕手里翻着厚厚的名册,若有所思。如此过了五六日,足不出户,中间只有单敏来找她说了会儿话。只要清绝拿了卷册来,她便拿在手里翻看,看完再拿,渔夕看字本是极快,到了七八日,名册便看完了。清绝喊她出去走走,也不应人,蒙着被子,倒头大睡。如此睡了两日,起来捶床大哭道,“你们这群王八蛋,都骗我!都骗我!”
木华听清绝如此说,也觉得十分蹊跷,站在一边问道,“姑娘,你这是做的什么噩梦?”
渔夕低头哭道,“我看我叔叔领兵之时,家里的兵士都是极其受器重的。你这里的兵士为何非要躲在岛上,整日不是干农活就是操练?”
木华道,“戍边将士苦一些,都是如此。”
渔夕停止了哭泣,抬头道,“兵士都是有粮饷的,为何这里人现在连粮食也吃不上一颗?”
木华道,“他们的粮饷提前用完了,只是,这几日吃的差点儿。到了发粮饷的时候,依然吃的很好。”
渔夕抹干了泪笑道,“我人虽然小,但是你们也不能欺负我读书少。开始我见这里的人气血畅通,身体康健,后我仔细观察,个个都有眼睛浮肿的现象。可见,你们很缺盐巴。我私下问过单敏,他说盐巴有,都是你们自己晒的。但是你们晒的又不是很纯,这说明你们根本没有银子买盐巴。一个正规的军队,不可能没有银子买盐巴。我随师父研读兵法,深知粮草之重要。其次,你让我看的那些名单,我也一一看过,里面有同姓同辈之人不少。我问过单敏,这些人有的是叔侄,有的是父子,还有的是兄弟。他们在这里建一个个茅屋,住在一起,旦不是寻常兵士所为。其三,你们这些人若是真的有病,怎么不找我师父,却来找我一个小孩子?我连诊都没看,你们就对我行跪拜之礼。刚入岛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是奇怪。这两日,我想了一想,你们必定是藏着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