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虫子似乎非常享受月光的照耀,脸上竟露出了一抹满足的表情,而此时的耙匠身上,竟隐隐散发出一股腐臭中带着腻人花香的怪异味道。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虫子才蠕动着身子慢慢缩回耙匠的喉咙,耙匠顿时恢复了生气,趴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师父指了指睡袋,又带着大家回到屋子中央,重新躺下。
耙匠回屋里的时候,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大概是观察我们睡了没有,回想他刚才蹑手蹑脚地出门,似乎就是不想让我看到刚才那一幕,他肯定知道我们才刚刚钻进睡袋,不太可能那么快就睡着,可那时候他怕是已经无法控制体内的虫子,只能赶紧出门。
过了好大一阵子,耙匠才重新回到床上,我也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尽快入梦。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中两顿饭,我们都是在竹屋吃的,下午两点多钟,耙匠说送嫁的队伍已经要动身了,让我们尽快去花海的西北望寻一寻这队人的踪迹,我们也没敢耽搁,立即向耙匠告辞,离开竹屋以后就朝着花海的西北方向摸进。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耙匠站在竹屋门口,一直目送我们走远,才重新回到屋里,在他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股诀别的味道,仿佛此时不多看我们两眼,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期间我回首朝他张望,可一看到他,脑子里便立即浮现出昨天晚上的白虫子,仿佛此时站在竹屋门外的不是耙匠,而是一条仰着身子的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