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枪杆捅了捅艾瑞克的腰,把他抵到门前,强迫他推开门,他十几岁男孩的身形在巨大的门前显得更加瘦小了。
别无他法,艾瑞克只能怀着恐惧走进去。
灯光亮起来,就像走进了新世界,展现在艾瑞克面前的房间和外面肮脏的囚犯环境完全不同,里面一切都干净又整洁,他的手指狠狠的颤抖了。为什么有人能够做到外面的人在饱受折磨,惨叫痛苦的时候,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掠夺来的一切?这公平吗?艾瑞克痛苦地想。
“冷静。”艾德又在他脑海里说,开始回忆起艾瑞克可能会经历什么。
这里好像就是艾瑞克的母亲被子弹射杀的时刻,也是艾瑞克黑化的起点。
艾瑞克现在并不是以后能够操控磁场的万磁王,现在的他只是个又饿又弱小的犹太小男孩。他只能在德国士兵把手的房间里单独面对那个令人恐惧的男人——塞巴斯蒂安·肖,如今集中营的实际掌权人,他也是塑就了艾瑞克反派生涯的恶魔,一个能够吸收任何能量的变种人。
塞巴斯蒂安·肖看起来才三十岁左右,用令人浑身不舒服的视线打量艾瑞克,好像他已经明码标价放在了商品展示台上。
“哦,好男孩,”他说话的音调怪怪的,嘴角噙着令人毛骨悚然地假笑,“你是我见过的奇迹,瞧你,多美啊,上帝的造物,进化的基因,你叫艾瑞克,对吗?”
艾瑞克只是更加地抿紧了嘴唇,面无表情,但紧拽着裤缝的手暴露了他的紧张和恐惧。
艾德觉得这个说话的男人真够变态的,他痴迷的目光扫视着艾瑞克,让就连成年人的他浑身都忍不住战栗,好像豹子盯住了食物。
“我不是一个纳粹,”塞巴斯蒂安收回了视线,转而让柔和的假象爬上他的面孔,他拿出一枚硬币,上面有展翅的老鹰图标,“因为纳粹只是瞧不起犹太人。而我瞧不起所有被进化抛弃的普通人类。你的基因变异,使你的能力很强大,艾瑞克,我们可以一起塑造新的世界。”
“你想要我做什么?先生?”艾瑞克紧张地问。
塞巴斯蒂安把硬币放在了桌面,摊开手:“移动它。就像你前几天对铁门做的那样。”
房间挂钟滴答声作响,艾瑞克拼尽全力去让它移动,但失败了。
“我做不到,先生。”他低声而沮丧地说。恐惧像秃鹫盘旋在房间的头顶。
塞巴斯蒂安状若无谓的拿起桌子上的摇铃,让士兵把艾瑞克的母亲带了上来。
艾瑞克见到母亲,扑上去抱住了她,他在久违的怀抱里肆无忌惮地流泪了。艾德心说,真想不到小时候的万磁王居然会如此频繁的流泪。
而塞巴斯蒂安只是微笑的看着相拥的母子俩,不知道在盘算计划什么。
艾德心里咯噔了一下,对自己说,就是现在了。马上塞巴斯蒂安就要掏出手.枪威胁能力尚未成熟的艾瑞克,倒数三声,让他在三秒内让硬币移动,否则他会射杀他的母亲。但艾瑞克才觉醒自己的能力,怎么可能控制得如此精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失败了,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因为这里的人太多了,艾德不敢保证立刻控制住别人能够逃脱。
“我可以控制塞巴斯蒂安吗?”艾德问系统,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不能,”系统对他说,“作弊是不被允许的。”
很好,看来以后阻止黑化都不能靠这个直接控制导致黑化的人了。
“听着,艾瑞克,”艾德立刻在他的脑海里说,也不管艾瑞克是否听清了,“我等下会帮你移动硬币。这样他找不到理由伤害你的母亲,然后我会在你被带下去的时候,控制你左边的那个士兵帮助你和你的母亲逃出去,好吗?”
对方手里有枪,而且看起来强壮,艾德觉得应该有点用处。
“二。”塞巴斯蒂安漫不经心地缓慢倒数,在每秒之间间隔的时间够长,一边把玩他的手.枪,就像在逗弄他的猎物。
艾瑞克回头紧张的看向他的母亲,他饱受折磨而面黄肌瘦的母亲朝他努力挤出一个恐惧的笑容:“要坚强,艾瑞克。”
莫大的恐慌淹没了艾瑞克。
不,不要。
“可以吗?”艾瑞克像骆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迫而痛苦地问,“你能帮助我吗?”
他的母亲从小教导他要成为一个勇敢善良,明辨是非的人。而如果他的母亲死在这群自私自利的人手上,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公平而言?难道这就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世界?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艾瑞克不要再做他母亲希望他做的那种人,他只要毁灭这一切!因为软弱和善良只会被人欺负,命运也只能掌握在别人手里。
“可以的,深呼吸,艾瑞克,你要窒息了。”艾德说。
他当然读到了艾瑞克纷杂的心,艾德心底有点发憷,这个年幼的男孩巨大的痛苦和仇恨像火风暴的热浪席卷了他的所有大脑,果然这是艾瑞克理念发生改变,然后选择走上另外一条道路的最初吗?他已经将所有系在他的母亲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