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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恨极成泰使诈,来找应熊恳求帮忙向尚之信说项,应熊认为自己是局外人,师出无名,似乎不妥。更何况上次在城南市集,当众让尚之信出丑,尚之信极可能不买他的账。
怀玉急了:“尚之信这混蛋欺软怕硬,你吴世子一抬拳头,他就吓得腿软,怕他什么?走!我们一起去打断他的门牙,我看他拿什么脸登门求亲?”说着拉着应熊要走。
应熊劝道:“人家名正言顺娶亲,我又有什么理由找他动粗呢?还有,这事……你怎么不找皇上?”
怀玉没好气地说:“他要有能力解决,也不会闹得现在鸡飞狗跳的啦!”忽然灵机一动,心生一计:“我有办法啦!既然阻止不了尚之信娶莹姐,那就让我哥和她私奔。新娘子不见了,我看尚之信娶什么?”拔脚便往外跑。
应熊不放心,求见康熙,告诉怀玉要策划傅荣和成莹私奔的事。康熙先是一急,后又问道:“慢着,你怎么知道怀玉的计划?她又去找你了?你们又私下见面了?朕说了几次,她有事尽管来找我,她总是不当一回事!”
“皇上,事有轻重缓急,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应熊为难地说。
“好了,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吴应熊一退下,康熙就自言自语:“朕再不管她的事了,她要是出事,尽管找她的吴大哥帮她摆平好啦。”
图德海在一旁偷笑。
成王府。
这天,成家到处挂满了红灯笼,成安来到成莹房间,冷冷地说:“阿玛要我来通知你,尚家花轿就要到了,你该准备出发了。”
新娘点头,成安忽然瞥见桌上收拾了一半的包袱,朝新娘瞟了一眼:“你又想玩什么花样?”见新娘不答,欺近再问:“二姐,你快说,你是不是在收拾包袱?你到底又想干嘛?”
敏儿赶紧回答:“贝勒爷,那些都是格格平时最喜欢的衣服,吩咐奴婢带着。”
“多事,等她嫁去做了少奶奶,吃香喝辣还怕没有,要这些旧衣服做什么?别浪费时间了!怎么,还要等我来扶你吗?”
新娘伸出一只手,敏儿急忙搀起,扶出门外。
傅荣抱住成莹从躲着的梁上跃下,满面冷汗。
“莹莹,我们快走,怀玉够聪明,一定会想办法脱身的!”
“新娘”被尚之信接往平南王府,花轿行至大街,怀玉微微掀帘外窥,想办法脱身,恰巧看见微服的康熙和图德海在人群中,想喊他们帮忙,但又不敢声张。
图德海和康熙并未看出什么蹊跷,图德海大松一口气:“谢天谢地,新娘子都已经出阁了,看样子玉格格大闹婚礼的事并没成真。皇上,这下您可安心回宫了。”
“不对,有怀玉在,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康熙仔细打量着花轿,有不好的预感。
怀玉进了尚家,一个形相清癯、外貌谦和的王爷坐在厅中,正是平南王尚可喜。媒婆让叩拜天地,怀玉蒙着红头巾,心中诅咒着:“我拜你个臭乌龟、大乌龟、老乌龟!”接着送入新房。
到了晚上,尚之信喝得酩酊大醉,拖着尚可喜来到新房门口,醉醺醺地说:“爹,你一定要进来见见我的美娇娘啊,你一定会十分满意!”
尚可喜扶着他,笑说:“我看你是醉糊涂了,哪有洞房花烛夜,领着爹去瞧儿媳妇的?要瞧儿媳妇,等明天一早正式奉茶的时候,还怕没有机会么?”
“真的吗?爹,你可别说我老远把你从广东请来主婚,只顾美娇娘而冷落了你啊。”
“好啦好啦,你别越扯越远啦,赶紧进房去,时间不早啦。”
怀玉正打量着如何脱身,听见外面人声连忙坐回床上。尚之信踉踉跄跄地进了房,满口秽言淫语地扑向怀玉,要掀红头巾:“娘子,娘子,我来啦!”
怀玉赶紧挣脱开,尚之信淫笑道:“干嘛躲开?你还害羞什么?我们都已经拜过堂啦。”
怀玉一边说:“蜡烛太亮了,你先去灭了吧。”一边趁尚之信吹红烛时,拔脚逃跑。
尚之信转过身来,见她逃走,连忙抓着:“喂,你别跑啊!你想去哪?”
怀玉一把推倒之信,直往屋外窜,之信伸手一扯,把她红头巾扯下,之信惊讶道:“傅怀玉!怎么是你?”
“呵呵,酒醒啦?”怀玉讪笑。
“我娶的明明是成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把我的新娘子弄哪里去啦?”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好,你想代替成莹是吧?我成全你!”之信发狠猛扑。
“淫贼,你别过来啊!”怀玉还招抵挡,却苦在新娘服累赘,渐渐落入下风,被尚之信一扫腿,头撞上了桌角,当场晕倒。
尚之信扯去怀玉衣裳,奸笑:“傅怀玉啊傅怀玉,今天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等我收拾你之后,再找成莹也不迟!”
千钧一发之际,应熊蒙着面破窗而入,迎面一拳把之信击倒。搀起怀玉,拉着窜出,身上却不小心跌出了一块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