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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内的太和殿上,年轻的康熙皇帝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上。神情气派和昨天在街上的青年完全不同,但同样两眼炯炯有神,宽额隆鼻,只有左眼一块瘀青,依稀泄露了他的淘气。
康熙看完奏折,交给昨天的家仆、今天的总管太监图德海。眼睛朝群臣看去:“有关建宁公主和平西王吴三桂之子吴应熊婚配一事,朕想听听众卿的意见……成亲王,你是国舅爷,你有何看法?”
成泰连忙回应:“臣回皇上,平西王世子吴应熊,生得一表人才,雄才大略,颇有乃父之风。依微臣之见,这门亲事是再好不过了。”
“哦?如此说来,你见过吴应熊本人?”康熙问道。
“呃,臣不曾谋面。”成泰尴尬地说。
“不曾谋面?你说得头头是道,原来没见过他。”康熙面有不悦。
“启奏皇上,适才成亲王所言,臣有不同的看法。微臣以为,平西王吴三桂驻藩云南十多年来,表面虽然平静,实则暗藏波涛。”傅正忽然出班启奏。
康熙凝神细听,问道:“傅亲王此言,是怀疑吴三桂对朝廷存有异心?”
傅正继续奏启:“吴三桂向来心高气傲,封藩以来,专断跋扈,在云贵一带建立的地方势力不容忽视。若为朝廷长治久安着想,务须谨慎提防。”
群臣议论点头,只有成泰忿忿然瞪着傅正。
康熙微笑着说:“若是这样,那朕招吴应熊为额驸,不正是拉拢平西王最好的办法吗?等他做了皇室姻亲,就更没有造反的道理了。嗯,朕有数了。”
下朝以后,康熙一路思索建宁公主和吴应熊婚配的事,图德海尾随在后。远处一个妖媚多姿的女子迎面而来,正是成泰之女成韵,因为当今太后是她姑妈,所以让她入宫当了贵人。
成韵搔首弄姿地笑道:“臣妾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康熙不耐烦地挥手:“起喀!”
“谢万岁爷……啊!万岁爷,您的眼睛怎么啦?”成韵起身,抬眼看见康熙的脸,立刻惊叫起来,接着责问图德海:“图公公,你负责照料万岁爷的生活起居,有失职分,说,你该当何罪?”
康熙不悦地说:“韵贵人,你既知朕的起居有图德海照看,又何必越俎代庖,多管闲事?哼!”
说罢径自往前走,成韵怨恨地目送。
进了御书房,康熙急迫地指着龙袍说:“图德海,快替朕换衣服,咱们出宫去!”一边把皇冠一丢,图德海吃惊地斜飞身子接住,康熙大笑,歪着头回想:“咱们再去找那个替朕解了围的公子,他那一拳朕竟然没挡住,真是武功高强。”
“皇上,今天又出宫不太好吧?”图德海有点担心。
“有什么不好的?快,给朕换装!”
正说着,一声“太后驾到”,图德海赶紧帮康熙整理衣衫,太后已经由成韵和宫女们陪着走进来了。
一阵参见之后,太后说:“请皇上抬一抬头,让哀家看看。”
康熙无奈抬头,太后大惊:“天哪,我起初听韵贵人提起,还以为她看错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脸上的伤……来人哪,快召御医。”
“不必了,母后,只是一点点瘀伤,不碍事的。”康熙说着瞅了成韵一眼。
太后谆谆地说:“皇上别责怪韵贵人,她是关心你。这伤是你出宫去跟别人冲突的结果吧!皇上别怪我啰嗦,你堂堂一国之君,弄成这样似乎有伤体面!你想想看,要是上朝的时候,诸臣见了会怎么想呢?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收拾玩心,认真国事才是。”
康熙垂手回答:“是,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谨遵训勉。”
太后一出门,康熙瞪着成韵,等她走远后没好气地对图德海说:“换衣服!”
怀玉带着青青穿了男装,陪着一个少女进了一家茶馆。
只见这个少女肌肤微丰,温柔沉默,举止可亲,正是成泰的次女成莹。二人一落座就叫了一大堆菜点,怀玉眼睛盯着门口,不一会儿,傅荣上楼来了,怀玉喜孜孜地说:“哥,我这做妹子的总算不负使命,把未来的嫂嫂给请来了。”
成莹含羞地低着头,傅荣兴奋地一直向怀玉道谢。四人正要举筷时,忽然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带领一帮随从,一路叫骂过来:“什么?没位子?我广东平南王尚可喜的少爷尚之信来吃东西,没位子也得有位子!”
说着一脚扫向跑堂的腰,横行到怀玉这一桌来时,立刻被成莹的美色吸引住,伸手就抓住成莹手腕,*地笑着。傅荣正待发作,怀玉抢先用筷子狠狠地戳向那双肥手!
“哎哟哟!”之信痛得松开。
“拿开你的脏手!你要吃是吧?好,爹爹我喂你吃个蟹黄包子!”怀玉把个滚烫的包子硬塞到之信嘴里。傅荣施展擒拿术,反扣住之信的手腕,痛得他哇哇大叫,那包子顺势滑进喉咙,噎得尚之信两眼翻白。
“还不叫你那些狗腿子滚!”怀玉大喝。
待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