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通话，笑眯眯地看着实时影像中的蝙蝠侠和红头罩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然后他们简短地聊了句什么，杰森返身，头盔共享出的视野调转，跃入平层。男孩拔出枪，朝天花板几发点射，消防喷头被触动，水帘猛地喷洒。紧接着，他又前往门禁系统，想来是编理由向物业解释。

林登伸手，指节探入血液勾勒出的地图中轻轻一扒，一团红色的光晕随他的手势扩大，显出大量闪动的小点。它们正呈漩涡状向某处高层建筑聚拢。

看来蝙蝠侠还是以身为饵，割开了手臂。

血月升起后，那处猫头鹰法庭祭司为召唤而调集的能量被古神幼仔标本开启的亚楠之梦扭曲，整个聚会成员与被能量波动吸引而来的怪物一道同归于尽。若没有人主持仪式，猫头鹰法庭从那位神秘存在处借到的那些活动暗能量不会随便取祭品性命，以蝙蝠侠的能耐，有很大希望苟到与他会合。

——这点就有些无趣了。他很期待开着冒牌蝙蝠侠的小号去捞正版蝙蝠侠的，对方的表情一定会很有意思。

当然，首先他得清理掉试图钻进和已经钻进哥谭市里的东西。那些玩意中的一个还挺大胆，竟然想从他的地盘开门，

林登撇撇嘴，退后三步，一个助跑踏上了顶层的护栏，一跃而下。

深红的辉光宛如重临的晚霞，在保护伞大厦外徐徐铺开，转瞬将他吞没。

……

克拉克将扫把往墙角一搁。他面前的畚箕里装着一大摊玻璃碎片，这是他撞的。

先前他被吓了一大跳，在空中冷静了一会儿后他落了地，决定循着心跳去找林登。总之先告知对方古拉姆的鞘还在，但是剑被一位叫约翰·康斯坦丁的英国人拿走了……

而且眼下回想起来，对方和当年在波兰将他这一无辜游客指进驱魔人考场的那名英国人颇有些形似……

可是，保护伞公司的大厦空无一人。

确切地说，他进入广场前，尚能看见这座灯火通明的大厦中加班的工作人员。迈上阶梯后，一转眼的时间，大楼从前台到顶层空空如也，静得落针可闻。

他又跟丢了林登的心跳声，这回更可怕了，克拉克发誓他们的直线距离一度不到两百米。

好在他的超级听力很快锁定了大厦高层机房通电、服务器运转的杂音。

不论如何，克拉克打算先去看看。

比照着打过的恐怖游戏的展开，克拉克没敢坐电梯。他飞上了声音发出的楼层，满楼的灯光之中，只有这一层熄着灯。

X视线里有影影绰绰的人影闪过，克拉克冲了进去，但那影子再次失踪了。

伪驱魔人克拉克·肯特瞪着一地的玻璃碎，又呆呆地透视了一圈，思索一番，默默找出一只扫把、拖过一个垃圾桶。

他正要将畚箕往垃圾桶倾，忽然一顿。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数道彬彬有礼的中老年男声在他的头顶、他的背后、他的脚下扬起，它使用优雅的英伦腔。星期四的早上他曾听过这一嗓音，它的主人是韦恩家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对方煎了非常美味的班尼迪克蛋。而阿尔弗雷德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类，不支持发出环绕立体声。

克拉克握紧腰间古拉姆的空鞘，慢慢转身。

一群西装革履的管家影像向他客气地微笑，它们的双臂闪烁，在刀、枪、炮之间循环变幻。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