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殿内，两个身着灰色道袍的小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水雾缭绕的白幕, 尽力捕捉着上面时不时显现出来的关于仙君人生经历的字幕, 确保没有大的意外发生。

扎着冲天犄角的小童面色愁苦：“仙君都已经找到小阮了, 为何两人还不回来？”一直守在这里很无聊呐。

“你以为说回来就回来？”年纪稍长的小童已经褪去了婴儿肥，尖削的下巴努了努, 小声说道, “小阮可是偷跑下凡的, 若是不历劫便返回岂不是要坐牢？”

“啊？”冲天犄角被吓到了, 手捂着嘴巴心下不忍, “那仙君——”

另一位得意笑笑：“放心吧，你看，有仙君在，小阮不会有事的。”哪怕两人定位的时间地点均不同，仙君也有法子将人困在自己身边，再说——

他踮着脚又看了两眼，心想这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小阮脸上的笑容比在天上还要多。

冲天犄角略放心, 又赶快跑到另一边, 看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模糊白幕, 瘪着嘴：“司命大人也真是，别人历劫飞升他还非要跟下去, 若是出了差错谁负责。”就只有他们俩, 劳心劳神, 真是辛苦死了。

脑袋不期然被敲了一下, 冲天犄角捂着脑门，委屈巴巴看他：“干嘛啦？”

“咸吃萝卜操蛋心。”打人的看他脑门红红，眼泪汪汪，又内疚地揉了两下，“司命大人追了上千年了，好不容易有个能光明正大守护在那位身边的机会，要换做是你，难不成还要每日每夜默默空对着命盘瞎担心？”更何况下凡之后那位看着好像有人气不少，说不定司命大人还真……啧啧啧，不是他们能揣测的。

小童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会，明知会被打死还要不自量力去追求。”

那可是仙界数一数二的高岭之花，多看一眼倒是行，若是眼神有变流露出不敬的神色，可不得在床上修养数十天。他心有戚戚抚了抚胸口，心想司药大人爱好可真特殊。

每每回来都带着一身伤，偏偏脸上如沐春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遇见什么好事了，殊不知只是被单方面揍了一顿而已。

莫不是第一次就伤到脑袋了，所以千百年一直纠缠着？

“不过——”冲天发髻眨眨眼睛，疑惑挠了挠脸蛋，“仙君对小阮那么好，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下凡了？”

“谁知道呢？可能生活太甜了想找刺激吧。”

“……好吧，高大上的生活我们底层人民不懂，都不懂。”小阮的不懂，司命大人的也不懂。

******

“仙君？”小阮是仙君百年前从人间带回来的小精怪，不是妖，所以没有原形，只因为吸收了天地最纯净的灵气有了灵识，又在仙君府上得以灵水灌溉修成人形，勉强跻身最下等仙位。

一众小仙中，他长相出挑，即便周围昏暗也挡不住自身耀眼光芒，远远就能被准确定位。

刚在和其他人聊天，完全没注意到后面有人，手腕陡然被紧紧抓住，小阮惊呼一声，转身对上仙君一张冷冽至极的脸，登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您，您有什么吩咐？”

“和他们在一起这么开心？”云泽挑着眉头，居高临下看他。

“不，不是。”小阮生怯，更多的还是羞涩，耳后都红了一大片，他小声说道，“没，没有和仙君在一起开心。”

云泽被他土味情话取悦到了，弯了弯唇角，拉着他往回走：“两三天不见了，想不想我？”

一个想字还没出口，双脚陡然悬空，小阮下意识抱住了云泽的脖子，脸面紧紧贴在对方的胸口处，他惊慌失措着急想要下来：“我，我自己走。”

云泽意味深长看他：“你走太慢了，我等不及。”

“……”小阮脸颊爆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反驳的话，只能窝在他的怀里装没听见。仙君的怀抱温暖又可靠，小阮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有点像是还没化形时候的自在，好舒服。

只是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等小阮被扔在床上，对上云泽一双血红的瞳眸时，他害怕了，双手撑着床急忙向里爬去。

云泽上仙早年驱魔被干扰过心智，若是情绪过于激荡便会带出一二分狠厉，当然因为他自制力极强，又定时浸泡在寒潭中清除污秽，所以没人见过他真正被影响的时候。

除了小阮——

他不仅见过，还频繁见到，尤其是床笫之间。

每当这时，若是不荒唐个一天两夜是绝对不消停的，这样一想，小阮已经预料到自己升华时的场面了，他脸颊浮上两抹晕红，不安地偷偷瞄着云泽，手指使劲捏着衣袖一角，想提前求饶，可又觉得确实两三天不见了，他也很想念仙君。

半推半就，小阮很快就被扒了个精光，浑身酥软只能由着云泽胡作非为。他身上的衣物没有完全褪下，挂在胳膊上有点碍事，小阮扯了扯手上没劲，也没脱下来。

云泽搂着他的腰向下压了压，亲上他的嘴角：“别动，就这样，很漂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