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得厉害,至少能找D社趟一次浑水就不是件易事。
搁在桌上的新款手机震动个不停,来电显示上没有备注,说明此前和高茂瑾没有交集。
高茂瑾没有马上动手,不紧不慢地给网上那名叫他“前辈”的人发送了一份加密文件,而后在对方头像暗下后快速调出一个黑色窗口,复杂的白色代码一行一行出现。
“您好,高茂瑾。”高茂瑾“哒”地一下按住回车前,在手机默认铃声快结束时接通电话。
“您好,敝姓池。”电话那头虽用着敬语,但字字间透着令人生厌的轻视味道。池议员自然是查到高茂瑾通过妻子的关系找上D社社长李明九帮忙,才有了大半夜的这通电话,“我知道犬子在过去对令郎造成了伤害,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
“最该得到道歉的不是高行周。”
“那您的意思是坚持继续?”池议员的声音降了几度,他的耐心有限,给了台阶对方不愿意下,难道他还得一直仰头等着?!
“道个歉并不难。”
高茂瑾说完这句,两人之间的谈话氛围一时僵持不下,只听得见双方细微的呼吸声。
“您是开游戏公司的,在韩国全仰仗妻族,但尊夫人在家料理家事,和娘家关系并不亲近。”池议员的话意味深长,他顿了几秒,给了高茂瑾思考的时间,而后才缓缓道,“事关令郎的前途,希望您好好考虑。”
话里话外都在说高茂瑾靠娘家大哥才能在韩国立足,而那一点关系池议员根本看不上眼,如果高茂瑾非要死磕到底,最终倒霉的还是高家三口。
现在的总统...是姓文吧?听池议员的话,也只是查到了表面的东西,看来是高估对方了。
高茂瑾除了堂皇还有些惋惜,同为人父,他几乎能想到造成悲剧发生的起源在哪里。养不教,父之过,从那些搜集到的证据来看,这位父亲显然不靠谱。
*
“还不睡?”姜丹尼迩眯着惺忪的睡眼坐在床上,通过眼缝瞄见高行周趴在床上写东西。他顶了头乱发,呆望着高行周的方向坐着,“写词?”
“嗯。”高行周翻过打开了手电筒功能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哥可以再睡十分钟。”
姜丹尼迩使劲揉揉酸涩肿胀的眼:“你今天不是要录制《脑性男》?不睡会?”
“一到晚上想法好像比较多。”词写了满满一页,但高行周没办法去看陈列在白纸上的内容,只能蒙头往下继续写。
两人的交谈声吵醒了睡在上铺的雍成宇,他直直地从床上弹起,慌张问:“我睡过头了?”
姜丹尼迩:“没有,哥可以再睡几分钟。”
“算了,等化妆的时候再眯会儿。”雍成宇掀开被子,慢吞吞踩着爬梯下地,“行周…”
他下意识地想叫高行周起床,却见这个弟弟已经是清醒的样子,他张嘴打了个哈欠:“又没睡?”
“睡不着。”
姜丹尼迩脸上的担忧遮都遮不住,他跟在高行周身后走进厨房:“失眠症吗?是没有困意还是比赛压力太大了?”
“都有点。”S/MTM前期录制间隔久,高行周还能应付。但变成现在的一周录制一次,再加上其他行程和各方面压力堆积,高行周的精神状态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忍着太阳穴附近一阵阵的胀痛,高行周煎了四块吐司,加荷包蛋,加火腿片。
姜丹尼迩给他泡了杯速溶咖啡,瞅了眼推满番茄酱和色拉酱的吐司:“给贤俊哥的?”
“贤俊哥可能来不及吃早饭。”高行周点了下头,放下才吃了三分之一的吐司,晃荡着玻璃杯中的褐色液体,对杯沿吹了几口,一点点喝完烫舌的咖啡。
高行周猜得没错,朴贤俊三口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后,还眼馋地瞄准别人的:“成宇你吃吗?”
雍成宇赶紧咬了一大口,宣告所有权。
“行周你呢?”
“哦,不吃了,我再给哥煎一块吧。”
“没事没事,《脑性男》那儿时间紧,得赶紧出发。”朴贤俊将吐司对折成长方形,整块往嘴里塞,沾了油的手随意地往裤子上抹了两把。
他挥着手,像赶鸭子般把三个男生带出门。
*
姜丹尼迩和雍成宇是去录制SBS的一档新综艺,无论是服装还是妆容,都要比高行周花费更多时间。
高行周换上服装师姐姐准备的涂鸦字母长袖衬衫和西装裤,在等待化妆期间戴上耳机做起数独题目。
“超可怜,没想到行周xi也会遇到校园暴力,那个自杀的孩子更可怜。”
“D社难得曝政治人士,池议员完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又是贪污又是受贿,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有其…”
“有什么样的父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大概就这意思啦!”
美容室的工作人员背着高行周窃窃私语,讨论昨晚发生的大事,说检察院的检察官大半夜拿着搜查令进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