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飘在空中高。闫宸没有离他特别远,也没有同样落在地上,他只是遥遥的在陆泽修旁边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飘着,如果陆泽修踏空,摔了,他肯定就能第一时间把他给抱住,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就像一只在教导自己幼鹰飞翔却又怕它受伤所以无时无刻准备救他的年长鹰类,陆泽修想到这个比喻,真是欲哭无泪了,这样还不如把他给抱着呢,但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陆泽修扶着山壁,脚步一轻一浅的踏着,他视线最末范围内能偶尔看到某人的衣角飘过,闫宸这一次的装扮和前几次出现在他面前不同,和陆泽修在地府看到他时有点像,是宽松的衣袍,衣料柔软顺滑,触感很不错。
陆泽修眼神微微扫过去:“闫宸,你这衣服不错。”
闫宸:“你想要吗。”
陆泽修:“……”
简直和他聊不下去了,陆泽修沉默了一会后,还是连忙否认了,不然他真怕他把衣服脱给他。
其实这段路并不算长,他顺着山路走了没多会,就到了崖底,山崖下一望无边,杂草乱生,似乎只有他刚才走的那条路才能通到崖底,但他抬头一看,却发现他刚才走的像是山路的地方却只存在一半,那条路没有连接山崖上。
陆泽修一时不知道要往哪去,他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闫宸拉过他的手,陆泽修被凉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了闫宸如水般的袖子盖在他的手上,他跟着闫宸往某个方向走去,一步一步,目的明确。
没隔多远,他就能看到了地上摊着一堆白骨,白骨上套着破旧的不成样的装扮。
陆泽修停住了步伐,没再向前,闫宸放开他的手,低沉着声音说道:“去吧。”
陆泽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了闫宸一眼,闫宸丢给了他一个一如既往平淡的眼神,陆泽修却仿佛有了动力。
他速度不快,脚下道路不平,杂草丛生,但白骨毕竟不远,没过几分钟他就来到了它的身边。陆泽修半跪了下去,白骨致死因很明显,他的后脑那的骨头有一个明显的凹痕,不过这样也好,摔下来就死去,总比受了重伤在崖下孤立无援在无边恐惧死去要好的许多。
陆泽修一时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感情,他其实本性是一个比较凉薄的人,之所以没有长成凉薄的个性,其实还算是多亏了村民们的爱护,在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吃饱的情况,还要保证他这么个和他们谈起来没什么关系的人的早中晚饭。
他对父亲这个词其实是没有太大的感悟的,他也不觉得自己没有父母会很难过,村庄里所有人都承担起了这个责任,他更不会感到自卑,除了写“父亲”相关题材作文的时候,他会纠结是写村长,还是写隔壁叔叔。
陆泽修跪在那儿,视线扫过草地,无意中看到了某个黄色的物体,他瞳孔像针状缩起,陆泽修伸出一根手指,绕过了那些白骨,挑起了那个金黄色的圈。
一个黄金做的戒指。
陆泽修似乎能想到他父亲听到他的母亲怀孕后有多开心,他能感觉到他的父亲有多爱他母亲,他能想到那天晚上他的父亲买了这个戒指后有多希望能见到他的母亲,哪想到一夜之间,物是人非。
“闫宸。”陆泽修低声喊道,“你能帮我把我……父亲的尸骨带上去吗?”
“嗯。”闫宸微微挥手,那摊白骨就原样不动的浮起来了,陆泽修走了过来,主动抱住闫宸,他情绪有些低沉,“那就麻烦你了。”
闫宸反手抱住他,陆泽修几乎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已经站在了山崖上方。
陆泽修踩着了实地,他想着村长说过的话,看着他母亲的墓,陆泽修眼睛微眯,唇角却上扬,笑了起来,“你说我把我母亲的墓给刨了,她会怪罪我吗?”
闫宸似乎被他的这个问题问的愣了一下,他想了一会才回答,“墓里没有灵魂气息。”
陆泽修被闫宸这句话给逗笑了,没有灵魂气息,就代表这一坟墓,不过是个后来者为了安慰自己而设的障,和这个所谓的坟墓主人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情感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陆泽修对闫宸笑了一下,“那就麻烦你帮我刨一下墓了。”
虽说人死一了百了,但是作为儿子的,也要替自己的父母亲完成他们生前的愿望。
闫宸替他把墓挖开了,他母亲这一次是迁坟,所以并没有放在棺材里,陆泽修把他父亲的尸骨尊敬的放在了他母亲的旁边,陆泽修轻手轻脚地把手中的戒指套在了他母亲的手指上,他想他父亲死前最遗憾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这个了。
他做完一切后,就让闫宸闭了坟。
陆泽修吐了口气,陡然觉得这个回来扫墓真累,不但是身体上的,心理上才是最主要的。
陆泽修拉了拉身体,转身就看见闫宸欲言又止,陆泽修问:“怎么了?”
闫宸垂眸,“你想去看看你父母的转世。”
陆泽修愣一下,“不需要吧。”
死亡转世就是一个轮回,他父母上辈子是他父母,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