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山裂缝跟所有结界裂缝一样，它的形状并不规则, 边缘呈锯齿状。裂缝不止一条, 其中连接到魔界猎区的裂缝最长, 危险度也最大；连接到幽冥谷上空的裂缝倒是不长不短，刚够一人通过而已。

缥缈殿是块宝地，灵气纯净充沛，比十三洞顶级的内门洞府也丝毫不差。牧辛经过几日修炼, 灵力已经完全恢复。这几日除去在缥缈殿修炼吸收灵气，他偶尔会在殿内转转, 发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一宿长老, 牧辛记得她，这位长老常常劝弟子拿起放下，鼓励弟子当负心汉负心女——骗了别人的感情后就要斩断情根，这不是负心是什么？上一世一宿长老死在魔古龙爪下，牧辛好心将她的灵魂救出，恢复她的意识, 她反骂牧辛是大魔头，是解开凶龙封印，让凶龙屠杀十三洞弟子的罪魁祸首。

明明解开魔古龙封印的是叶予那个卑鄙小人。

除了一宿长老，还有几个弟子。这几个弟子上一世都是被他杀死的。一个个盲目崇拜伪君子的蠢货, 死不足惜。

还有一个，叶予的好友, 叶予忠诚的追随者古幕痕, 也是他杀死的。

牧辛倒是挺欣赏古幕痕, 以前在十三洞，古幕痕指导过他的剑术。因此牧辛杀他是最干脆的，用黄泉洗过他的记忆后，便让他转世成人了。

“这一次，我会揭开叶予的真面目，让他真正地众叛亲离。”

牧辛一边说，一边走向缥缈殿内的结界裂缝。

裂缝前的人行动是最缓慢的。

缥缈殿里的人之所以变得如此慢，好像时间被停止，是因为一个阵法。说是一个阵法并不确切，这个阵实际上是由多个阵法融合而成。

牧辛不知这个新颖的阵法叫什么名字，但毫无疑问这缥缈殿内有一阵法高手。这位高手，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裂缝下盘腿而坐，神情肃穆，面相威严的缥缈宗掌门云渊道人。

牧辛走近的时候，云渊道人似有察觉，眼睛动了动，看向了牧辛。

“嗯？”

牧辛停了脚步，视线停在原本低垂着眼眸的云渊道人。

这位缥缈宗掌门上一世死于低等魔物之口，死得有点早，所以牧辛对他了解不多。但其撰写的阵法典籍，牧辛却是看过不少的。作为掌门，却对在修界一度被视为玩物的阵法阵术有如此深刻的研究，云渊道人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云渊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牧辛，唇上的胡子微微翘起，一动不动。

牧辛走到云渊跟前，问他：“阵法撑不住了吗？”

云渊眼睛微微闭上复又睁开，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向牧辛传递信息。

牧辛看得吃力，一把抓住云渊胸口，将他拉了起来。

云渊被他这一拉，重重地摔倒在地。竟不再受阵法约束，也能够行动自如了。

“你这孩子，怎么对老人家这样粗暴？”

云渊拍拍屁股，站起身。

“有什么要说的吗？你得快点，不然你的阵法就要失效了，到时候整个大殿里的人可就危险了。”

牧辛双手抱胸，做出藐视众生的样子。

他是想尽快找回他当魔帝时的霸气和阴狠的。自封印解除恢复意识以来，他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刚从裂缝来修界，看到魔族屠杀修士，他竟忍不住出手相救。感觉一觉醒来自己似乎变得心慈手软了。

“帮缥缈宗渡过此劫。”

云渊面色一肃，沉声说道。

“凭什么？”

牧辛似听到了一个笑话，微笑中带着嘲讽。

“帮缥缈宗渡过此劫，今后缥缈宗，听你差遣。”

云渊低眉说道。

“听我差遣？”

牧辛玩味地重复云渊的话。

“命师曾梦谪曾为我缥缈宗算过一卦，说我缥缈宗百年之内会遇一死劫，只有天命之人能救。”

云渊思量道。

他并没有更深入地解释他是如何判断牧辛便是天命之人的，只伸出右手，在摊开的手心变成一块令牌递给牧辛。

牧辛接过令牌，在手里掂了掂。令牌闪着金色微光，质地温润如玉，却并非玉石打造。饶是牧辛见多识广，也看不出令牌的材质。不过令牌是什么做的并不重要。

牧辛看着令牌，脸上已经没有笑意，神色有些清冷，并未给云渊任何答复。

“凭此令牌即可号令缥缈宗内外弟子。”

云渊又道。

牧辛背过身，低声问云渊：“你确定要这样做么？”

云渊闻言，叹了口气。

“天命难违。”

“好一个天命难违。”

牧辛握着令牌的手突然用力，因情绪波动，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他银白的长发微微飘动，光洁的额头上渐渐浮现出银色魔纹。

云渊见状，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他微微后退，只来得及吐出一个“你”字便失了声。他只觉身体突然变得沉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