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必觉有趣!然兄独憾不能与尔执手共游……”
崔茂怀说不清他看了这份“情书”后的心情,表白方式很落后,情话说的既无新意又委婉,但崔茂怀这日睡前仍忍不住偷偷又把信拿出来看了一遍。
然后第二天仰头望着檐下一排排红中透着金黄、色泽鲜亮的腊肉和被他藏在酒坊那边的香肠,狠狠咽了咽口水,终是决定等到周辞渊回来再一起吃。
长公主府和镇平候府预备的年礼中,崔茂怀也解下些腊肉和少量香肠送了。吃法时不时跑来“打工”的崔茂琛自是清楚,不但清楚,这小家伙其实早盯着这些腊肉和香肠了。
于是小年这日,崔茂怀暗想着崔茂琛、须金勒,并长公主侯府一家都已经吃上或煮或蒸或炒的腊肉香肠,只有他,辛辛苦苦制了许久,却还得忍着,不能做第一个享用美食的人……
祭祀过灶王爷,崔茂怀正又一次盯着腊肉咽口水,门外一行车马行来,竟是凤凰蛋遣人给他送礼来了。
凤凰蛋之前又一时兴起和人踏雪寻早梅,一路南下,原本打算玩一圈回来后休息些日子,再掐着时间回相州老家过年的。哪想他路上玩的太嗨,从崔茂怀这里要了大小十几坛酒,一路喝一路不拘日夜乱走。
然后附庸风雅要在树下结庐等一树花开,结果没等到红梅开,先把自个儿作病倒了。
前后足养了半个月人才能勉强下地,彼时再看时间,哪里还有转盛安的空余?只能从那直接回家。
“公子几乎日日都要提崔公子,这些礼也是在床上随时想起什么随时添的……”
来的是个年轻管事,礼仪周全,说话举动很能让人生出好感。然奉上礼单后话语间却微带赧色。
“咳,公子派奴来时,千叮万嘱让奴问问崔公子要送什么回礼给他?”
“……”
崔茂怀眨眨眼,眼见对坐的管事低了头根本不敢看他,倒也知道凤凰蛋问他这话的意思。便笑问:
“我这儿倒也没别的,不外是些吃食酒水。听闻你要快马赶回去,不知点心能放几日,也加几匣子看看吧。”
“那个……公子让奴传话,他已经听闻您这点心有礼盒了,所以别的都无碍,只酒除了您送的,总该有你们如此情谊能多买的!再请崔公子想想,他一人远在相州,形单影只,病体孱弱,如此境地下除了美酒还有什么?难道不该再赠卖几瓮予他?”
崔茂怀听这人说着,已经能想到凤凰蛋说这话时的无赖语气表情,不由抽嘴,“他到底想要多少?”
“咳咳,公子说……百八十瓮不嫌多,□□十瓮大家还是好兄弟!”
“我没这个兄弟。”
“没有□□十,六七十瓮你我仍是好朋友……”
“绝交吧。”崔茂怀干脆道。
“那就五十瓮,不能再少了……”
“二十五瓮!”
崔茂怀一口定音,然说完,才发觉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凤凰蛋,于是在对方含笑告罪中他也只能感慨凤凰蛋的玩心!
“奴会点口技,公子特特让奴学了几遍他说话才派奴出来的。”
崔茂怀笑了笑,任对方又替凤凰蛋要了贵宾卡和腊肉,一路将人送到门口。却听对方又学着凤凰蛋的语气声音:
“崔小怀,听说你现在不光建酒楼还在建度假村,抓紧盖,钱不够只管跟我说。待年后我归来,就给你的酒楼和山庄题字扬名!”
崔茂怀眼见这人一脸严肃的说着凤凰蛋欢脱张扬的话,表情和声音的反差让崔茂怀忍不住发笑。刚要顺口说声好,门前笼子里的狍子突然“汪哦汪哦”的叫起来。
崔茂怀被吓了一跳。
两步跨出门槛望过去,却不等他看清凤凰蛋继狍子皮后送来的活狍子,有感一般抬起头,就看到被巷子里箱笼马车挡在外面的——
周辞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