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罗列的极为清楚,便是发生什么事之后,大家伙也晓得该做什么,而不是慌慌张张的四处询问。
这样子不仅下人们省却了瞎跑的时间,主子们也轻省得多。
温氏不由有些赞叹,怪不得夏家总是那般的仅仅有条!她原以为是因为夏家人口少,家中仆役也不多的缘故,如今看来,却是管事的方法不同。
她却不知,洛子谦用的是前世大将军府的奖惩政策,而夏初,则是延续了上辈子在宫中的管事经验而已——毕竟偌大一个皇宫,里头太监宫女无数,可比这将军府复杂多了!
她将宫中的规章调整过后直接下放来用,自是轻而易举!
这些都是前人的智慧,并非她自己的想法,但学来的本事为什么不用呢?只要不触及底线,谁也管不着她怎么整顿将军府的内务不是?
“都说了,这些你自己看着做就是了,不必特意来让我过目。”温氏拉着夏初的手,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脸,觉得似乎并没有瘦多少,顿时满意的点点头:“就当让娘好好歇歇吧!”
“母亲别忙着歇,儿媳许多事儿还闹不明白,不敢自专,还得母亲给我出主意才是。”夏初笑了笑,在温氏身侧坐下:“庄子上仍是让他们种粮,只是我看庄头媳妇的样子,他们似乎是想种菜,虽是回了他们,到底还是想问一问母亲的意思。”
“种粮就好,咱家不缺那几个银子。”温氏摇摇头,说辞倒是同夏初差不多。说罢也不再提此事,而是皱起了眉头道:“你父亲一去数月,竟是一封家书也无,真真叫人挂心。”
夏初自然不会以为她口中的‘父亲’说的是夏庆,情知这是温氏担心顾将军了,心下不由感慨这夫妻二人感情真好,口中则道:“北疆地处艰险,通信原就不易,公爹这次出行,又是身负皇命,只怕一时半刻也轻易脱不得身,抽不出空也是有的。母亲且放宽了心,公爹乃是沙场老将,定然能凯旋而归,平安回来的。”
道理都是知道的,温氏也只能勉强点头,可心里却仍是止不住的担忧。
顾老夫人何尝不是如此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这又是去带兵打仗的,一个不好没准儿就落个马革裹尸还……只是老夫人终究是经历了几代人的来来去去,要比温氏更沉得住气些。
待得顾将军的家信送至,这婆媳二人竟是齐齐松了一口气,又马上关心起他何时返程。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夏初见温氏一颗心都挂在了顾将军身上,也知晓她此时是真的没有心情打理这些俗务,之后果然便不再拿这些去搅扰她清净。
腊月初八宫里赏了粥下来,夏家三位女眷谢了恩便一人一勺分了吃,又留了一小碗送去给在西山大营当值未归的顾腾,余下的散给下人们沾福。
因着罗郭两家对豆油的赞不绝口,夏初灵机一动,与夏挽秋商量过后,备了许多坛子作为节礼的一部分——豆油迟早会被世人所知,只是这会不好用来买卖,作为礼品之一就没什么问题了,这也解决了今年不好送三牲做礼的麻烦,且这又是新鲜物什,又是家家户户用得着的,实用又极为体面。
小年夜过后,家家户户的门前便换上了新的门联,挂上了红灯笼,这传统节日的习俗,却是与守孝并不冲突,总不能到了大年夜还是一副冷清模样,便是皇帝也不会这般要求他的子民。
西山大营里头也放了假,直至年初五才回营。
顾腾才着家便接到许多帖子,初时还有些奇怪,问了才晓得,原是那些人家特意来打听豆油之事的,顿时哭笑不得,只得一一回复了,说是偶得之物,并不常见。
“你呀,竟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晚上进了房里,顾腾说起这事还啧啧叹息。
“数量虽少,却也不是没有,二姐姐自家用不完,总要送些出去的。”夏初狡黠一笑,黄豆再贵,于她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却并不值什么。夏挽秋为了研究如何能尽量的从豆渣中出油,已是折腾了许多豆油出来,虽说不容易坏,但不仅占地方,放久了也不好。毕竟如今可没有夏挽秋所说的那些密封技术,豆油经放,但也是会坏的!
“就这么白送?”顾腾有些惊讶,先前罗郭两家想要,还是收罗了黄豆去换的,如今怎么反倒好说话了?
夏初看了他一眼,道:“今时不同往日,再说,人家收了礼,哪里好意思不还礼呢?”
顾腾恍然。
也是,既然是作为礼品送出去,自然就不是单纯的买卖赠送了。
“怎么不早些同我说?我这几日可是拒了好几家人家的问询,这可怎么好?”
“不妨事的,他们只要想要,还是会来打听的。其实你那般说了也好,物以稀为贵,还能替它提一提身价,说不得,二姐姐还要为这事谢你呢!”夏初笑道:“跑了一天,还不坐下来歇歇?我也是没想到,他们竟是会求到你头上来了,还以为会问母亲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