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似这等收金买命的亡命之徒口风均紧,绝不肯轻易出卖主顾,卑职担心他万一受刑不过在狱中自尽,他死事小,可他背后的人却暂时保住了,府督虽然不惧但终究是件麻烦事。”
“自尽?”武经国眉头一皱,缓缓坐下。“你们怎么说?”
一直未说话的刘师爷凑上来道:“按理说以徐大人的手段是不会给刺客自尽的机会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谨慎一些总没有坏处,郁捕快若能有别的法子倒也不妨先听一听他怎么说。”刘师爷道。
武经国点了点头,道:“郁捕快,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郁栖柏道:“劝降刺客,使其倒戈。”
武经国道:“劝降得了么?”
郁栖柏道:“有三个理由,他非降不可。”
“哦?”武经国微微一笑,道:“说来听听。”
郁栖柏道:“降则生抗则死,他只是不怕死,并非愿意去死,此为其一......”
武经国点头,梁榭怕不怕死他不知道,反正他不愿意死。
郁栖柏略顿了顿,又道:“他是孙老的徒弟,师父有命弟子理当服从,此为其二;”
“说下去。”
“是!”郁栖柏又磕了一头,道:“其妻顽疾在身,府督手上恰好不乏名医,他若投降则其妻顽疾可愈,反之死的就不只是他了。据卑职推测,他之所以当杀手恐怕正是要银子治他妻子的病。”
“好。”武经国起身离座,道:“事情办成了你要什么赏赐?”
郁栖柏道:“府督厚赐胜过卑职所求十倍,卑职眼界短浅不敢招府督笑话。”
武经国道:“给你三天时间,事成之后,升你做‘内督府’十二捕司的百户,沈南武......”
沈南武慌忙离座跪倒:“属下在。”
武经国道:“人是你两捉回来的,这件事你两一同负责,事成之后同样封你百户,若是出了差错,你知道该怎么做......”
沈南武叩头道:“多谢府督提拔。”说话声中,武经国已离座出厅,两名师爷和护卫紧紧跟随......
出了大厅,武经国神色一敛,头也不回地道:“查一查这姓郁的捕快什么来头。”
李师爷道:“回府督,已经查过了,”
“哦?”武经国一笑,脚步略缓。
李师爷道:“郁栖柏原本是‘危州风肆口’人,自幼习武,二十岁时出任‘风肆口’衙门捕快,三年内破案五十四件,后转调‘永兴城’升任捕头,升任不到两年便缉拿盗贼一百一十七人,人称‘侠捕’。三年前,‘永兴城’知府大人姜远瓴更将千金许给了他,郁栖柏声名之盛在整个‘危州’十三城中的捕快圈中也称得上一时无两......”
“嗯。”武经国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人武功谋略怎样?出自谁的门下?”
李师爷道:“郁栖柏曾拜‘中州禅宗’的海德为师,习得齐天大圣......什么......”
“是‘齐天大圣猴子棍’,旗拉的够大,武功没什么了不起。”武经国身侧的护卫道。
李师爷道:“是了,就是这个棍法。永安三年,郁栖柏孤身入‘岁山’捉拿八通大盗徐戍峰中伏,曾以一人之力杀出重围,全身而退,我问过项大人,项大人说郁栖柏的武功多半已经青出于蓝,超过了海德大师。”
武经国一笑,向身边护卫问道:“海德大师的武功和项大人比如何?”
护卫道:“回府督,项大人是前任大内第一高手的嫡传弟子,十大名锋‘东狱枪’的唯一传人,寻常高手连一招也接不下,海德那种级别最多也就接得下一招。”
武经国点头道:“这么算来郁栖柏已强过寻常高手了,如此人才怎会甘心在辅城衙门做个小小的捕快?”
李师爷道:“府督说的是,这两年姜远瓴一直在教郁栖柏兵法......”
武经国道:“他自己是文官,倒教起别人兵法来了,这是想借姑爷的手过一把当将军的瘾了,这么说来姜远瓴把郁栖柏调来京城当捕快是假想找机会接近‘兵部’的人转而做将军是真了?”
李师爷道:“看起来是似乎是这样,不过学生以为府督还是谨慎些为好,姜远瓴这个人恐怕不简单。”
“怎么说?”武经国问道。
李师爷道:“据说他治理之下所有武林帮派之间似乎都没有多大冲突,虽然学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不过江湖帮派
并不好约束,一个光杆知府更很难有那个能耐。”
武经国点了点头,跨过前方的月亮洞门,进入主院,迈步入厅,早有佣人上前伺候更衣,端茶递水,武经国脱掉长袍,换上轻薄衣衫,仰卧于椅上,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忙不迭赶过来帮其捏肩捶腿,另有佣人侍立两侧负责扇扇。一切均已妥当舒服方才召李刘二位师爷入内。
“刘师爷怎么看?”武经国微闭双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