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下落的距离仿佛很长又仿佛很短。
先着落的是双腿,像千钧重物齐齐压下,痛得麻木。
她听见自己膝盖撞地的“咯啦”声,撑地的手掌也磨出血痕,心脏和肺腑因为惯性冲力在胸腔里尖叫。
就算来之前得到了族地的力量加成,这种高度的坠落虽然死不了也绝对好受不到哪里去。
血迹沾染在图腾的缝隙里,原本凹陷的空隙突然从地底漫出淅淅沥沥的血。
那血液越来越多,血腥味熟悉得可怕。
帕特里夏低垂着头,大脑猛地空白一片,整个人都淹没在无尽的猩红血色里。
世界翻转,风声倒灌,重力整个儿颠倒,又像是镜像将里外交换。
再睁眼时,她躺在厚厚的雪层里,唯有头脸露在外头,盖着一层薄霜。
猩红眼眸映出灰白空荡的天际,身旁一只黑身黄喙的乌鸫被她的动静惊飞,扑凌凌落在一棵白桦树的树梢。
树下有一抹身着猩红色长绒披风的身影。
漫天寂白,艳色一点。
帕特里夏一股酸意堵在喉咙口里,大颗咸涩的泪水从眼眶唰的落下来,砸在雪里。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