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着拥有一张陌生相貌的你,我还真有些不习惯”,说着扬起脸在他面前,“你习惯吗?”
“我看看”,穆蕴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目光却总忍不住落在她带笑的目光中,好一会儿才观察完这张相貌,实话实说道:“不习惯,没有我的翩翩美。”
顾明月:“那你是在说我现在很丑了?”
“不敢”,穆蕴忙笑道。
不敢而非不是!
顾明月气得扑到他脸上咬他。
后面两句话,他们的声音没有压低,开车的副官听到少爷这么调戏女学生,方向盘一歪,差点没冲到旁边的人行道上去。
坐在副驾驶的副官默默吐槽,大少真是越来越花,连女学生都不放过了,看那小女生才多大?十四还是十五?您老才从医院出来能吃得消吗?
穆蕴完全不知道两个副官的心里,随即又跟顾明月说起他捡的这个身体的家庭背景。
此人叫齐治,是驻军北平的齐大帅独子,除了玩女人就是上山打猎,偶尔眼神不好还打个人,穆蕴来到这个世界时,齐治在和人赛马时被齐大帅的外室子阴了一把,从马上跌下来跌狠了正奄奄一息呢。
穆蕴一眼看出此人命不久矣,便占了这具身体,而且齐家是如今全国几大军阀中最厉害的,有这个身份他找起翩翩来也便利。
穆蕴醒来,直接拔掉手上连通到血管中的针头,不理会医生的劝阻,离开了那个白墙白人的地方,然后根据记忆,摇电话到军部,让齐父拨给他的一营中两个副官到医院接他出来。
穆蕴跟着对翩翩的感应,让人把车开到这条街上,果不其然没走两个路口,他就看到了坐在黄包车的翩翩。
…
余家在西直门内买了一栋小洋楼,这里距离余琛执教的北大和余明月上学的附属女中不算远,做黄包车的话,半个小时就到了,开汽车则只需十几分钟。
不过将车停在那女学生所报出的门牌号前后,两名副官才惊悚地发现,大少为了勾到女学生竟然无所不用其极,下车时体贴地遮头拎包,做的简直比大酒店门前的泊车小弟都到位。
顾明月被穆蕴照顾习惯了,完全不觉得他的动作有什么违和,下车后很自然地就握住他的手。
“小姐好”,看门的赵叔见余明月回来,忙上前拉开铁门,扫了眼和她并肩牵手过来的男子,暗自摇头。
要他看,那些什么呼吁自由恋爱的都是些屁话,才弄得这个小姐既抽大烟又找男朋友,太太和先生那么温和的好人,生出的孩子品性一定好,若不是那些屁话,怎会坏了根儿?
顾明月见赵叔不热不淡,还是点了点头,穆蕴却忍不住皱眉,这家的下人太没规矩。
走过铺着洁白鹅卵石的小路,顾明月远远地就喊:“妈妈,我回来了。”
她知道爸爸现在很可能还在学校,中午如果爸爸不回家吃饭,她就去给爸爸送饭。
不过,随着她的喊声走出客厅的是爸爸。
再次见到爸爸,此时已经不那么年轻却已经充满着严谨气息的爸爸,顾明月忍不住红了眼眶,松开穆蕴的手快步跑过去,“爸爸。”
余琛早就对这个女儿失望至极,便是听出她声音里的急切和思念,神情依旧冷冷,看了眼跟在女儿身后的男子,问道:“这是谁?”
“爸爸”,顾明月有些委屈,却也知道余明月曾经伤害过爸爸妈妈多少,只得按下情绪,“他叫齐治字穆蕴,是我男朋友。”
车上,穆蕴给自己起了个穆蕴的字,在自家宝贝的介绍下,他弯腰致意,随即伸手握住一步之遥的翩翩的手,心疼地轻轻捏了捏。
看见她委屈或者不好受,他就心疼,穆蕴觉得这个病无解,他也不想解。
余琛看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点头道:“进来吧。”
客厅东边有个小走道,其内是主卧,余琛和顾兰就住在那里,三人走进客厅时,顾兰也正好从出来。
看到女儿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顾兰愣了愣,不用她问,余琛已经说道:“那是明月的男朋友”,多余的话一句没说,紧跟着就对顾兰道:“你刚吃过药,需要多休息,这里我招呼。”
顾兰近来总是头疼,上午疼得厉害,赵婶害怕,就去大学把余琛叫来了,她是听到女儿回来,担心她闹,才出来看看。
顾兰回房后,余琛让李马端上一壶茶和西点,客气地招待一句,便转身去了书房。
顾明月看着冷冷清清的家,想到以前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时的热闹场面,心口又酸又堵,破天道让一个余明月这样的女儿生在余家,还不如没有呢。
如果不是她问起秦广王,以后这个身体会给爸妈惹多少祸?
“现在你来了,很快就会好的”,穆蕴看出来顾明月的低落,轻声安慰她,“我想办法做两颗延寿丹,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