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说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也慌了,当下点点头轻松笑道:“爹,你放心,我娘一定会平安生产的。”
顾攀也点点头。
顾明月又转身安慰不声不响的弟弟,然后让照花做些热汤面给她娘送去。
一家人倒是都没心情吃什么,就这么一会儿坐一会儿站地在外面等着。
傍晚的时候,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不过产婆说顾氏的精神还好,胎位也慢慢正了过来,顾明月才悄悄松口气。
再看她爹,脸色也好看许多。
这时穆蕴端着几杯参茶过来,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杯。
顾攀接过茶,说道:“含彰,麻烦你了。”
穆蕴笑笑,“您跟我不用客气。”
因着翩翩,他虽然也拿她的爹娘当爹娘,但那种和她一样的担心,却是难有,毕竟这些对他来说只是间接的亲人。
分完茶,穆蕴就来到顾明月身边,按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歇着。
直到后半下午,一家人食不知味地吃过午饭,产房内才传出一声嘹亮的哭声,顾攀一震就要起身过去,产婆高兴的喊声传来:“顾老爷,母子平安。”
小家伙出生在中秋,是个很好的生日。
晚上顾明月和穆蕴在槐花胡同这儿过了个潦草的中秋节,去看了看弟弟,才携手回去。
走在月白遍洒的街道上,穆蕴突然想到翩翩以后生孩子时可能经受的疼痛,冷不丁打个寒颤。
顾明月疑惑看他:“冷?”
穆蕴苦笑着摇摇头,他是有些害怕啊,真不敢想象翩翩生孩子那天他该怎么熬过去,所以孩子能晚一天生就晚一天生,能不生就不生。
两天后,顾攀带着下人回村送喜面,来时给小儿子带来了新名字。
“煜儿?”顾氏看着小小包被中呼呼大睡的小儿子,轻声道:“他本大伯还真会取名字,煜儿和熠儿这两个名字都很好。”
顾攀笑道:“可不是,叫起来也像弟兄两个。”
顾煜这个名字得到家人的一致赞同,小家伙的名字便确定下来,不过平日里说起小家伙,家人都用老小称呼。
一个月后顾煜的满月宴上,顾明月再次接收到大部分女性长辈的关心,她只好一律点头地敷衍过去。
九月初,各种植玉米的地方都传来丰收的消息,乐省有户老农种植的两亩玉米甚至达到了两千六百斤的高产。
这个产量在顾明月听来也是够惊奇的了,穆蕴便让乐省府尹将那户老农种的玉米运了两袋子过来给她看,随同而到的还有那个老农。
老农有七十多岁,却身子骨十分硬朗,一见到顾明月和穆蕴就跪下行大礼。
穆蕴摆手让人扶这老农起来,顾明月让人搬来铺着软垫的椅子请老农坐下。
老农虽然见到这等人物有些战战兢兢,但到底阅历摆在那儿,很快就能够坐着平静交谈。
从老农口中,顾明月得知很多新奇又简便的制肥方法,几乎与爸爸那些经过时代积淀和科学验证的方法不相上下了。
她见老农说起庄稼上的事侃侃而谈,对于很多虫害也有其独特的防治办法,按说老农家境应该十分殷实,但是顾明月却看得出来,这老者虽然身子骨硬朗,面上手上都印证着他到此时还需大力劳动的事实。
想着,顾明月委婉地问起老农家中情况。
曹老汉叹口气,“不瞒夫人,老儿家过得如此拮据,全因为有子不教的过,当初我那老妻连生五个女儿才有了一个儿子,全家人都拿他当宝贝蛋一般,谁知道后来养出个混子,那孩子从小就跟着乡里一些混子四处混,十七八岁就出入赌坊,十九岁上娶了媳妇,消停两个月便又旧态复萌,及至现在,已经是拿赌钱当吃饭一顿都不得少。因为这,家里的二十亩良田被他卖得干干净净,麦收那会儿,还被一群收赌债的堵上门来要钱。老儿家现在都是佃地主家的地种,哪有多余的东西还赌债?实在没钱,那些人就要拉我那小孙女去卖了,还是邻里亲戚们凑些钱才勉强应付他们。”
说到此处,曹老汉脸上有了几分感激的笑意,起身拱拳道:“本来我们一家子都在担心如何还那些债,恰好那时县里有人让领种玉米,老儿种了一辈子的地也没听说过这种粮食,便想着试试,没想到种出来这么多粮食。这都是相爷和夫人的恩德,老儿来时村里以及乡里那些领种了玉米的人家都托咱给您们叩个头道声谢。”
话未落便又跪了下来,顾明月忙起身去扶,穆蕴也站起身,说道:“老人家不用这么客气,让百姓们过好,是我们夫妻该做的。”
“哎”,曹老汉连连点头,忍不住揉眼睛,“有您们在,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一开始他是真没想到,相爷和其夫人能这么平易近人,还这么为百姓们着想。
留曹老汉吃过晚饭,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