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炼大哥那种真正傲骨铮铮将傲然沉淀在骨子里的人很少了。”
恰在此时,一道笑声响起,顾炼从转弯处走来,身后跟着打着灯笼的丰年。
他笑道:“原来是翩翩在夸我,多谢多谢”,朝穆蕴拱拳,问道:“你们这不是从柳树胡同过来吧,找大哥有事?”说着看向顾明月。
顾明月笑道:“没事,我们只是出来散散步。”
穆蕴心里很不爽翩翩对其他男人的夸奖,拱拳回礼,淡淡说道:“顾大人此时才下衙?难得的勤勉官员啊。”
说不定是去了勾栏所,此人可担不起翩翩那么高的评价。
顾炼笑得自然,“衙门有些事耽误了,这里离我家很近,翩翩,穆相,到我家坐坐吧。”
顾明月看看穆蕴又看看顾炼,都是亲戚了他们的称呼怎么还那么生疏?随即笑道:“我们才从你家回来,和三奶奶三爷爷说了好一会儿话呢,就不去了。”
顾炼闻言,悔意差点从心底浮现在脸上,笑了笑说道:“如此那便算了,时间不早,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双方分开时,他接收到穆蕴含着警告和居高临下的一个眼神。
顾炼暗嗤,根本没放在心上,却是顺风吹来翩翩压低的声音:“你为什么瞪炼大哥?”
顾炼眼中浮现笑意,翩翩是维护他的。
这边,穆蕴默默反驳:“我没瞪”。
对自家夫人有多余心思的人,他不警告一下能成吗?还不能跟翩翩说,真是让他梗死。
顾明月说道:“炼大哥跟他妻子不一样,你不要迁怒了。”
穆蕴点头:夫人说得都有理。
…
顾炼到家时,老两口已经回房去了,虽然看到爷爷奶奶房里的灯还亮着,他也没过去打扰,让仆人小动静地去闩了大门便回房去。
“景之”,正要脱衣的成悠姿听到小丫鬟的禀告,忙拉好衣带出来,在外间迎上顾炼,笑道:“怎么才回来,衙门很忙吗?”
“还行”,顾炼解下披风递给旁边的丫鬟,随意说道:“还没睡。”
成悠姿低声道:“你不回来我怎能安心睡?”脸带羞怯地帮他接腰间的玉佩挂饰,突然她皱眉:“你身上怎么有这么重的药味?”
顾炼走开两步,自己解了荷包挂在衣架上:“有个朋友生病,我去照顾了会儿。”
成悠姿紧跟着问道:“什么朋友?”或许觉得语气太生硬,她又笑道:“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去看看。”
顾炼扭头看她一眼,平静道:“现在还不方便。”
萱草送来洗脚水,他坐下洗脚,一面问道:“对了,刚才翩翩来了?有什么事?”
成悠姿还在想他口中的病人朋友,说道:“想让你按照她的意思写一出戏,我觉得你肯定不喜欢,就推了。”
即使有些心不在焉,成悠姿还是将话说得滴水不漏。
却不想刚刚把脚放在水中的顾炼立即沉下脸色,他抬脚出来,水花将地面淋湿一片,但他却根本没有心情注意这些,湿着脚穿上鞋便大步往外走。
成悠姿以及屋内的丫鬟都被此景惊住了,眼看着顾炼走到门口,成悠姿快步追过去喊道:“景之,你要去哪儿?”
顾炼停住脚步,转头看他,目光冰冷,“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言罢转身大步离去。
成悠姿喊了声“顾炼”,紧跟着追出来,大声道:“你站住,我帮你拒了写戏的事还不是为你好吗?你是生的什么气?”
但这次顾炼的脚步再也未停半分,很快身影便消失在院门外。
成悠姿气得浑身颤抖,因为这点小事就如此对她吗?
顾明月顾明月,果然是她的克星。
成悠姿呆站片刻,哭着追了出去。
顾炼湿着脚大步走过黑暗的巷口街头,顺着去穆府的路一直走。
她要自己帮忙自己怎么会不帮啊?然而却有人自作主张地将她提出来的事情推了!
不过是写戏而已,就是有生命危险的事,他也会毫不犹豫帮她的忙。
这一辈子都跟她无缘,他就不求这缘,只是拿她当真正的堂妹来疼,为什么还是有人在他们的关系中作梗。
他有多想她,但即便同在帝京,他也没有去看过她一次,十天半个月还碰不见一次。
他想得心都时不时发疼,可他要管住自己,一旦将心底的猛兽放出闸笼,什么都不会好了。
然而今天她来了,只是写一本戏而已,他就算对她只有兄妹情,也不会推拒的事情,那个女人却代他推了!
翩翩会不会跟自己越来越远啊?他们本来就已经和路人差不多了,还要多远!
顾炼走掉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