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蔚特意去看了看,见没什么可疑的人,才让他们开始化妆。
二弟如今虽然权重,却也得罪过些许人等,这些小事儿上都是要注意些的。
穆蔚家请来的这个戏班子在帝京是数一数二的,班主是个落魄文人,后来借助友人之力拉起个戏班子,演唱的全是班主自己写作的戏文,不想竟大受欢迎。
从老家到帝京,短短十年,这个戏班已成为一二百人的大戏班,名角儿花旦二十几个。
班主听说穆相的大哥二月二这天请了他家戏班,早几天就一遍遍对手下这些戏子说要唱好,说不定哪天相爷家也会请他们去唱戏,这样一来咱们还不是大庸第一戏班云云?
这些个唱生旦净末丑的戏子们听了也都是跃跃欲试的,期待着去相爷家唱戏那一天。
尤其唱花旦的那些女子,心里更多几分其他的想头。
班主也看出了一二,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如果真被相爷看中哪个,他们整个花容戏班说不定都能得到好处。
没想到的是,穆大爷今儿个请来了相爷夫妇。
还未出台的戏子,以及班主都有些慌乱。
听见穆大夫人让相爷夫人点戏,班主忙拿着戏折子亲自送了过去。
顾明月喜欢看那些明朗的具有几分奇异色彩的戏,然而班主送来的戏折上都是书生小姐之间的事,她便随意点了一出将折子递给卫娥:“接下来的大嫂点吧。”
卫娥看出来弟妹对这些兴趣缺缺,就笑着接过来点了两出她看过后觉得很好的,把戏折子还给班主时还笑着说道:“这出白锦记说的是一对贫贱夫妻之间的事,多有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弟妹可以听听看。”
顾明月点头道好。
班主不敢多看不敢多说,双手接过戏折子躬身退了下去,转身时一晃看到那位相爷拿着块点心送到刚才那夫人嘴边,他忙惶恐地垂下头。
暗想凭这两位的流露出来的情意,再凭相爷夫人那般容貌,恐怕班子里那几个花旦的美貌叠在一起也惹不来相爷一眼。
顾明月吃了穆蕴给她的山药枣泥糕才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己家,侧头果然看见大嫂戏谑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笑:“嫂子家里这个山药糕做得很好吃。”
卫娥倒没打趣她,只笑道:“那走时让人给你包些带走。”
不得不说她其实是不敢,总觉得这个二弟身上越发有一股令人不敢靠近的威势。
戏开场时,穆大哥家的两个小包子屁股后面缀着一群奶娘跑了过来,锣鼓唱腔,再加上两个孩子欢闹的声音,却是热热闹闹的。
白锦记的确有很多可笑的地方,顾明月一开始倒也看得有趣,但渐渐就觉得有些乏味,其中的男主人公因为运气获得一大笔财富之后,就娶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妾,随后的剧情,大多是通过各种引人发笑的场面筹划男主人公的原配妻子。
原配妻子长得很丑,针对两个小妾的行为也很可恶,但顾明月感觉到最多的是这个原配妻子丑行之后的悲哀。
戏唱到最后,原配妻子被休,流落街头成为一个人人嘲笑的要饭婆,还特意出来一个老旦出来说她跟狗争食却被狗咬掉裤子的令人喷饭的结局。
兴许是戏中将原配妻子这个丑角塑造的太成功了,谢幕后,顾明月听见卫娥掩着帕子笑道:“那卢氏实在可恶,最后落得这个结果倒是解气。”
顾明月笑了笑,没说什么,穆蕴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包住。
卫娥让丫鬟去给班主送打赏银子,片刻后班主跟着丫鬟过来谢赏。
穆蔚笑道:“孔班主,你这个白锦记写得着实好,不愧是各大戏院年年都要唱的好戏目,只是那一个个让人大笑解颐的场面还有对话,你是如何想的?”
孔班主回话前又鞠了一个躬,说道:“不敢瞒大爷,戏中好些事好些话皆是小人亲身经历过的,是以写得真。”
“是吗?”卫娥插话道,“难不成孔班主家里有那样的恶妻?”
“比之戏中更甚”,孔班主摇头,“当初小人娶头一个妾时,不过三天,拙荆就让她不停地打水挑水缸,小人白天不在家,晚上回去后我那小妾也不说,若不是后来小人看她越发瘦弱,那天还差点流掉孩子,她生生被折磨死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村妇的粗鄙手段,不敢多说脏了夫人们的耳朵。”
卫娥又问道:“你那妻子真的用针扎妾室?还是你编写的?”
“戏中那些折磨妾室的手段,八成都是拙荆曾亲手做过的,小人为了让恶人得报,却是只改动些结果,让那原配扎针反而扎到自己身上诸如此类,这样既好笑大家又喜欢看”,孔班主详细地说道。
卫娥点点头,又问了些话,便摆手让班主下去。
期间顾明月和穆蕴都没有说话,班主转身要走时,顾明月问道:“不知戏中那一节,男主人公还未发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