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明月点头,“那你一路顺风。”
林弛拱拱拳,转身大步离开。
马车走远后,穆蕴声音沉沉道:“翩翩,你和海外的野人关系很好?还惦记着以后送东西?”
“是啊”,顾明月转身挽住他的胳膊,笑道,“你的脸真臭,什么野人?我和墨迩是朋友,人家送那么多好东西来,我一点都不回赠是不是有点过份啊?而且墨迩心思澄澈,在我心里他和孩子没差,你不用吃醋的。”
“吃醋?我吃醋了吗?”穆蕴十分不解道,“我从来都不吃醋。”
顾明月:“好啊,那我今晚想吃糖醋小排,你不准吃。”
最后穆蕴掌勺的一盘子糖醋小排都被顾明月吃了,他只分到一块,但看着正跟他说当初香罗国之事的翩翩,他眼底的笑意如和蜂蜜混合了一般。
正月元宵节后,顾公新式马车再次引起人们的轰动,顾焕让弟子门在帝京及周边县城设了二十几个换车轮的点儿,而只换两个轮子,价格相当便宜,只要一两银子,但凡有马车的人家,就没有出不起这一两银子的,因此许多人都赶着车排队到换轮子的点儿等着。
其间还有骡车驴车,总之这一景儿将帝京本就热闹的年节后气氛又提高了好几层。
顾明月这天和穆蕴一起吃过早饭,想出去看看新车轮普及的热闹,便跟着要去议事处上班的穆蕴出了门。
岔路口下车时,穆蕴拉住她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玩一会儿就回家,天冷别再外面逗留太久”,说着检查了下她的斗篷系带,确定系得完好才握握她的手。
顾明月回吻了他一下,“我知道,你不要一直低头看公文,半个时辰就起来走走。”
穆蕴点点头,又在她唇角亲了亲。
两人磨叽好一会儿才甜蜜分开。
车外,照云和写意已经等着了,顾明月下来后,便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
顾明月向掀着车帘看着她的穆蕴摆摆手,等马车走远才转身向不远处的一个换车轮点儿走去。
虽然天还早,这边已经有四五辆车排队等着了。
这个点儿只有小小一间门面,里面堆着满满的旧车轮,有的人不舍得自家车轮子便还会带走,留下的都是破旧不堪的。
顾明月走近时,看守这个点儿的年轻人正要给一个老汉换车轮,老汉的车子是个平板车,顾明月闻到些许酒味,猜想或许是酒庄往外送酒的车。
老汉的话也证明她的猜想没错,“老儿整天向各大酒楼饭馆送酒,地上的坑洼但凡大一点儿就可能打碎一坛酒,听说你们这个带轮胎的车轮防震还轻巧,老儿才跑来换。如果效果不好,俺可是要来退的。”
年轻人一边忙碌一边哈哈笑道:“您老用着不如旧轮子好的话尽管来退,不过您也不能只仗着有轮胎便不把酒坛捆扎好,否则一样要碎的。”
“那是那是”,老汉笑得双眼眯起。
这时等在后面的高壮中年人指着旁边板车上的一摞摞新车轮问道:“小哥儿,你们的车轮都适合咱们的车吗?别安上不合,车轮总掉我们就没法走了。”
“不会有那情况”,年轻人一面按着气管往轮胎中充气一面看向那车新轮子,“这些车轮是我们师傅按照这市面上各种车板大小绘的图,无论你家是什么样的车都能找到正正合适的。”
中年人听得惊奇,随即问了许多和顾公有关的事。
顾明月看了会儿便迈步向另一个点儿走去,十步之内,听到三句夸赞顾公新车轮好使的话,不由抿唇笑起来。
焕大哥现在被外人提到,都是顾公了,不认识的人指不定以为他多老呢。
“这位夫人,要不要买串糖葫芦?”迎面走来一个推着扎满糖葫芦独轮车的小贩,停在两步外笑着问顾明月。
写意上前驱赶,顾明月抬手拦住她,看了那小贩片刻,问道:“你是王镇?”
王镇放开车柄直起高大的身躯,笑道:“小丫头好记性,哦,不对,现在该称呼您夫人了,买串糖葫芦吧,咱就靠这个谋生呢。”
顾明月自从走出沙漠,就没见过王镇一行人了,她笑笑伸手拿了串糖葫芦,照云递上前两个铜板。
见王镇拿出个荷包捏起两个铜板装进去又拍了拍,顾明月疑问:“你不是武官吗?怎么现在卖糖葫芦?”
“这个啊”,王镇挑起浓眉,有些吊儿郎当道:“我是王相和家的远方亲戚,因他家通敌卖国,我也受到牵连,若不是有军功相抵,我就得被发配漠北了。现在一介白身,跟一个老头儿学会做糖葫芦,混个饱肚。”说着还拍了拍独轮车柄。
不怎么样的生活状况,被他说出来却像是带着无限趣味,顾明月觉得这人挺乐观的,想起前两天还听父亲说大舅的镖局想要再找一个镖师,便道:“我大舅家在花叶县开着个义勇镖局,正在招镖师呢,你有兴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