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起来,之前他不是抱着翩翩睡的吗?什么时候跑到怀里一个陌生的赤裸女人?
所有想法只在一瞬间,穆蕴收住声音时便抬脚将那倒在地上呻吟的女子踢成正面朝上,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爬爷的床?”
女子捂住胸口咳咳两声,双眼含着无限委屈看向穆蕴:“爷,您忘了,是您让奴家陪您睡的啊?”
闻言,穆蕴晃了晃袭来一阵锐疼的脑袋,目光凌厉如刀:“谁给你的胆子诬赖爷,找死…”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穆蕴抬脚踩住女子的胸口:“待会儿当着夫人的面敢胡说,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穆蕴面上很平静,心里却慌得不行,连处理现场都没想起来,威胁过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女子就急着想怎么跟翩翩解释这番景象。
现场有酒味?他只在午饭时陪岳父喝了两杯,那点酒味早挥发干净了,此时却有浓重的酒味,肯定是那贱女人带的酒趁他睡觉时将他灌醉才爬到床上来的。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警醒,翩翩没跟着他睡觉哪儿去了,这些都不是穆蕴暂时所能考虑的。
在他急得就要转圈时,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推开。
“爷”,穆卯身后跟着几名侍卫战战兢兢跪下来,偷觑一眼屋内情景,不知道这个近些日子很讨爷喜欢的女人犯了什么事儿,“您有何吩咐?”
是赶出府还是给那群前段时间养到府中的狼犬做食物?
穆蕴皱眉,诡异安静的气氛让他觉出不对劲儿,抬手让穆卯起来:“夫人呢?”
“夫人…”穆卯反应不过来似的,停顿半晌才道:“夫人一直在西风院。”
“西风院?”穆蕴按住顿时突突发疼的太阳穴,“府里何时有什么西风院?我问你夫人在哪儿你扯什么院子?”
最后一句话中带了太多戾气,穆卯半跪着一个字都不敢接。
穆蕴转头,看着床上陌生的被子和纱帐,脑海中不时冒出来的记忆和画面使他额头沁汗,肝火大炽,抬脚便把八尺雕花大床踹成了两半:“带路,我要去见我的夫人。”
穆卯连忙起来带路。
“爷”,趴在地上的女子伸手喊道,“您不要走,如絮哪里做的不好您说啊,您说了如絮便会改的。”
穆蕴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微侧头对外面的丫鬟道:“把她给我捆起来,让夫人处置。”
他根本不敢去细想脑海中涌现的那些记忆,现在他只想找到翩翩,到时不管翩翩怎么生气,他都任由她处罚。
丫鬟们听到这吩咐,无不愣了愣,随即就忐忑地想,夫人要被爷重视起来了吗?那她们这些之前跟着如絮夫人嘲笑过夫人的,会不会被杖毙?
这些在外面伺候的丫鬟一时如丧考妣:凡是犯了爷的忌讳,杖毙是唯一的结局,她们该怎么办?
待会儿向夫人求情吗?可是爷从来都不听女人的摆布…
一群丫鬟愣怔片刻,便争先恐后地涌到屋子里将只穿着个肚兜的女人绑了起来,然后推搡着向西风院走去。
虽然现在是寒冬腊月,却没有一个人给如絮拿件衣服披上。
要知道之前的半个月里,这个如絮夫人可是仗着爷的宠爱找过夫人不止一次的麻烦呢。
她们必须做出姿态,说不定爷见此还会饶她们一命。
然而快步赶到西风院时,众人却发现这里和她们想象中的场景不太一样。
穆蕴指着顾余香问道:“她怎么在我家?”转身一脚把穆卯踹出去老远,沉声道:“我要见穆府的当家主母,为何将我带来见这个贱货?”
顾余香脸上还有残留的惊喜,听到此言泪水倏地滑落,“含彰哥哥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
“住口”,穆蕴抬手,极响亮的一掌甩在顾余香脸上,“贱货也配和我穆蕴的妻子相提并论?”
顾余香突然笑起来,“是啊,哪有出嫁两年都没被丈夫碰过一根手指头的妻子?可是含彰哥哥,我是坐着你穆家的花轿进的门,你尽管说我不配,可我就是你的妻子。和你死同穴的那个女人只能是我!”喊声歇斯底里。
穆蕴后退一步,捂住头蹲了下来:“翩翩…这是梦,我必须快点醒来。”
“爷”,穆卯站在两丈外担心地喊一声,“您没事吧,用不用找个大夫来?”
穆蕴没说话,也没再看这些人一眼,忍着头痛站起身离开此处。
原该是假山的地方这里却是个亭子,亭子内此时坐着三四个衣着鲜艳花枝招展的女子,在亭子下方是半亩大小一片方塘。
正走着的穆蕴不知为何停下脚步,看着那个池塘神情发怔,眼前似乎出现在水中狼狈扑腾的女子,亭子里传出的笑声和今日一般无二,她在水里什么也捞不住却没有一个人管她。
笑声瞬间像尖锐的魔音一样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