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焕子待会儿去帝京买木头呢,你娘家住在哪儿,让他替你捎个信儿。”
亲妹子烧伤弛子也没回家,不用问就知道他的生意遇到了麻烦。
孟莺儿想到性格比她还软和的母亲,犹豫片刻说道:“我家是西码头二里外的孟记药铺,麻烦大娘让人转告我爹娘,请他们二老一起过来吧。”
“这不正好顺路吗”,大伯娘爽快答应,也不多问,“你放心,这口信儿一准带到。”
孟莺儿连声道谢。
林老太太躲在门后,没听清外面这些人嘀咕了些什么,不过见大孙媳妇弯腰道谢的样子,浑浊的眼里闪过厌烦的情绪。
若是把弛子那小子叫回来,她便不得这顿顿有好肉吃还有好东西拿的生活了。
“怎么不跟他那短命爹一样死在外面呢”,林老太太低声嘟囔,心里除有些遗憾,半点害怕都没有。
大不了弛子一回来,就赶她走呗。
…
第二天是阴阴的天气,顾明月在房间绣了一个时辰的归航图,站起来伸个懒腰,见外面凉风习习,便提上个小竹篮想出去摘些梅子。
照影和照玉正在外间做鞋垫,见她要出门,也都放下针线活跟了过来。
对面焕大哥家里的院子已经差不多建好,只要再精细地休整休整,晾晾房子就能住人了。
这天刘老爷子也在,远远看见顾明月从家里出来,便笑着招手道:“丫头,过来过来。”
“老爷子好”,顾明月笑着走过去,“有什么事吗?”
刘老爷子转身拿一个褡裢过来,从里面掏啊掏掏出来两个石头:“来的时候在县里那码头边捡的,样子挺好看,拿着玩去吧。”
石头很普通,但都很光滑,其中一个很像只卧着的小狗,顾明月看了看,便伸手接过来:“谢谢老爷子。”
“不谢不谢”,刘老爷子笑着摆手,“只是你能送给老头子一些酱菜就更好了。”
上次小丫头送给她家大伯娘的迎春花酱菜,老爷子吃过之后念念不忘到现在。
他年轻时过得穷困,天天吃酱菜都快给他吃出病来了,却万万没想到那种只有咸味的酱菜还能做得如此美味。
照玉笑道:“老爷子,您不会是专门等着我家小姐要酱菜吃的吧?”
“胡说”,刘老爷子缕缕胡子道,“我老头子可不是那种贪吃之人,这也只是凑巧了凑巧了。”
顾明月忍笑,“我家还有一摊子东风荠菜的酱菜,就凑巧送给您吃吧。”
转头对照玉道:“你回家给老爷子拿过来。”
照玉笑笑,施礼道:“遵小姐命,我也凑巧回家给老爷子拿酱菜去。”
“哎”,刘老爷子缕须笑着点头,“丫头啊,想要什么泥雕玩意儿,尽管跟老头子说。”
顾明月不客气地点点头,和这老爷子聊了好一会儿,才向梅林去了。
这时已经是六月中旬,梅子差不多已经被摘完,只有高枝上偶尔能扒拉出来一两个。
顾明月正踮脚拉着树枝摘一颗高处的梅子,林弛骑马从村口的小路上匆匆走来。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见在梅林中摘梅子的顾明月,只点头示意了下,便喝马匆匆走了。
想到母亲昨天所说,顾明月有些疑惑,自己差点被林芙兰推到火炉中,没过多久她自己就被烧伤,这其中真是只有巧合?
还有林弛,一脸疲惫,不用问就是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所致。
听娘说,林弛已经好几天不在家了,按照常理,林芙兰受伤,一向疼爱弟弟妹妹的林弛不可能不回来。
难不成他家的生意遇到什么麻烦了?
正想这些,梅林外的小路上又过来一个人,福寿驾着辆同样面带焦急地向林家而去。
看见梅林里的顾姑娘,福寿忙拉动缰绳让马车停下,他跳下车后,车上的福禄福安也随后下来。
“见过顾小姐”,福寿上前便双膝跪地,“求您帮帮我家吧。”
这几天他一直跟着少爷四处跑动求人,少爷用了两千两银子,才问出来自家是到底得罪了哪位。
再想用银子求那些人放他们一马,却没有人敢收。
因为他们得罪的,是百官之首的相爷。那些官一提到这位相爷,无不是面露崇敬地摇头摆手:“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啊。”
少爷一直找到户部的侍郎,得到的答案都是自求多福,还有人疑惑,他们一介小商贾怎会得罪高高在上的相爷。
福寿知道,是他们家大小姐想害顾小姐,顾小姐的未婚夫就是那位相爷啊,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们。
前些日子村长家的女儿定亲,大小姐说想去看看。少爷还特地让少夫人给她备好了礼物,怎么也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在人家的定亲宴上想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