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都没有的手牵住她的,和她并肩走进顾家。
顾攀闲不住,虽然家里有不少下人,厨房里的柴他还是经常劈,大早上有人来敲门他已经很奇怪了,看见来人是穆蕴更觉奇怪,就放下斧头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见过顾叔”,穆蕴把兔子递给一旁的照玉,然后施礼回答,“我想来看看翩翩,天不亮就出城了。”
虽然已经定过亲,乡下人家没谁会正式的以岳父岳母称呼女方父母,他们觉得那样显得太生疏,直接喊爹娘又太近,便都是以叔伯婶娘呼之。
穆蕴自然入乡随俗。
“我昨天时让穆蕴今早过来的”,顾明月见父亲面色不太好,上前一步解释,“让他和我一起去秦府。”
顾攀看女儿一眼,摇头道:“往后不能这么不懂事,含彰天不亮出城也不安全。”
顾明月点头。
穆蕴听不得有人说顾明月半点而,当下道:“翩翩交代我天亮再来,我心急才来的比较早。”
顾攀见此,摆手道:“不用多说,既然都来了,把这些柴劈了吧。”
穆蕴能这么护着自家女儿,顾攀其实非常满意。
“好”,穆蕴接过斧头便哐哐劈起来,他并不把劈柴当做为难,反而感觉着翩翩她父亲是不拿他当外人,觉得自己和翩翩又近一些。
顾氏领着穿好衣服的顾灿出来,看见穆蕴也点点头,她刚才在屋里已经听到女儿的解释,然而还是不大满意:昨天才定亲今天一大早就过来,难免让人说闲话。翩翩不懂事,穆蕴可是比女儿大好几岁呢,也不懂事?
“姐夫”,顾灿却对穆蕴表示了出十分的欢迎,“你什么时候娶翩翩姐啊?”
穆蕴看向顾明月,笑了笑,说道:“这得听翩翩的。”
“他只是小孩子乱说”,顾明月好笑道,“你还这么认真回答!”然后问顾灿:“你为什么盼着我嫁出去?”
顾灿毫不打艮道:“那样姐夫才能给咱们家带来更多好东西啊。”
顾氏笑问他:“好东西你翩翩姐还要带走呢,这样也让她嫁走?”
“嗯,东西本来就是翩翩姐的”,顾灿嘿嘿笑,搓着胖乎乎的手指道:“翩翩姐出嫁的时候,灿儿有红包拿。”
“这孩子”,顾氏笑笑,并不在意小孩子的童言稚语,但还是感慨亲生姐弟的不同,自家熠儿从小便是,有人逗他要把他姐领到别家做媳妇,他就抱住翩翩不撒手。
想起儿子,顾氏对女儿道:“过两天没事了,咱们到县学看看熠儿,按说你定亲,他这个唯一的兄弟该在家的,但是他才去县学,请假又不好。”
“娘,我们给熠儿带些那天的糕点就行了啊”,顾明月笑道,暗想母亲不会还觉得她和穆蕴这亲事定得太突然吧。
穆蕴也听出其中的言外之意,说道:“婶子,到时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这倒不用”,别的不说,顾氏对穆蕴这态度还算满意,不管怎么样都谦逊地应对他们夫妻的冷脸,这却正是因为看重自家女儿。
因为这,顾氏的脸色缓下来许多,没见到院子里有马,问穆蕴道:“含彰,你是怎么过来的?”
“雇船到镇上,然后走来的”,穆蕴劈柴的动作丝毫没停顿,看到顾明月时却严肃表示:这是我刚才就想好的借口,我不是会随口扯谎的男人。
顾明月看他一眼:我又没说什么。
早饭后,顾氏交给顾明月两盒好礼,对她道:“有含彰陪着,秦府娘便不去了,你到时耐心地跟那老夫人好好解释,她也是为着你好。”
顾明月点头,她娘过去只会更不好说话,前几天还请老夫人给她看人家,眨眼她已经定亲了,且是和老夫人不满意的人。她娘肯定尴尬,而老夫人说不定又觉得她自己枉做坏人,所以只有她这个当事人兼小孩子去才好说。
果如顾明月所料,秦老夫人确实很生气,不过人家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她便是干祖母,说得多了照样招人烦。
因此当下人来秉说顾姑娘和穆二爷到访时,秦老夫人笑笑,吩咐道:“先请大夫人招待他们。”
秦大夫人性子温软,以前还觉得这穆家二爷和翩翩容貌才情都堪配,对于他们二人定亲之事倒是笑容满满地道了声恭喜。
…
从秦府出来,已经是下午申时,顾明月转头看看秦府大门,暗想老夫人嘴上说不在意,其实气得不轻吧,闲聊片刻便道乏了,真是老小孩。
顾明月不在意老夫人较之以往有些疏远,也不想再三地和穆蕴过来告诉老夫人穆蕴和自己怎么好,老夫人不就是觉得穆蕴不可靠吗?以后他们一如往昔,老夫人恐怕只能笑笑掀篇儿。
“别管这家的老夫人”,穆蕴牵着顾明月的手走开,“咱们两个在一起既不损她家利益,又不碍她家眼,她爱怎样便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