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事情原委,圆圆本来就对顾明月有一层薄薄的芥蒂,听了小姐的话,更是直接把她看做恶毒之人,“你还…”
未尽之语被林弛打断,他皱眉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圆圆咬唇后退。
林弛把妹妹抱起来,看向顾明月道:“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我还是谢谢你们救了芙儿。”
“弛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顾攀和顾氏这时也急匆匆走来,远远地他们就听到林家小丫头的话,心里正火呢,又听到林弛这意味不明的话,当即怒了:“你先别走,把话说清楚,你妹妹这样,不可能是我家翩翩害的。”
欧阳端上前一步道:“我当时在不远处站着,看到是你妹子自己跑过来跳的,明月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我清楚”,林弛看着顾明月,“只是…芙儿这些日子受的刺激比较大,我…”
他说着无语,林芙兰却坚持道:“哥,就是她推的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会傻到自己去跳吗?”
“天底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顾氏恼怒说道,“为了照顾你妹妹,就把话混说一通,传出去我们…”
“娘”,顾明月打断母亲的话,对林弛道:“林芙兰确实脑子有病,你还是尽早带她去看看吧。”
林弛说了一声好,转身离开,林芙兰却还撑着力气道:“顾明月你害我,竟还这么说我?哥,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够了”,林弛怒吼,“你消停点,别把人都当傻子。”
顾氏先是气怒不已,继而又摇头笑道:“这个林芙兰,性子里还真十成十的像足了她那奶奶,挨这么个邻居,咱们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回家吧”,顾攀说道:“闺女手上划了个口子,赶紧回家上药。”
顾氏看见,心疼地直嘟囔:“这可真是好心没好报,以后他们家的人咱都莫搭理。”
顾明月笑道:“我不能看着她死在我面前啊,我可不想以后有个鬼找我报仇”。
顾攀嗤了声胡说,一家人往家里走去。
林芙兰被圆圆照顾着洗了澡换上干爽的新衣,又喝了一碗暖暖的姜糖水才感觉缓过劲儿来,心里的恐惧慌乱也消散许多。
林弛推开门进来,对在一旁伺候的圆圆道:“你出去。”
圆圆知道,刚才她指责顾家姑娘的话让少爷不喜了,当下也不敢多说,低着头脚步轻轻地便出了门来。
“芙儿,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林弛揉揉额头,看着妹妹问道,“你多久没管秀兰了,你还记得吗?”
林芙兰闻言落泪,好半晌才道:“哥,我没想闹,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要落到这么个下场?”
林弛苦笑一声:“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罢了,我也不说你了,明儿我就去帝京买一出院子,咱们搬到帝京住吧。”
再在这里住下去,恐怕会毁了妹妹,和顾家的关系也将越来越坏吧,他真没想到,自己会有无颜面对翩翩的一天。
然而这个是他亲妹妹,他也不可能狠心地一把都不拉她。
或许是刚刚差点去鬼门关走一遭,看着大哥,林芙兰总是恼恨的心中升起愧疚来,片刻后,她点点头:“好…哥,谢谢你。”
容德绣庄请来十几个高僧连续做了两天的法事,再加上之前花叶县县令和帝京府尹会同判明了案情,鸡血事件总算没有对容德绣庄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可李夫人的心情还是不好,她合上账本,叹道:“今天过来置办嫁衣喜被的人根本没有,前几天卖出的屏风竟还有退回来的,这一天竟然什么都没卖出去!”
“夫人,过些日子大家忘掉这件事就好了”,小莲倒一杯茶送上来,迟疑片刻,说道:“奴婢听说,上午的时候,夏侍郎请来夏家族长,把夏雪的名字直接从族谱上划除了,这不明摆着不管这个女儿了吗?夏小姐她…”
“夏璩就是个耳朵根儿软的男人,他那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李夫人说着摇头笑笑,喝了口茶,“当初夏雪她娘活着的时候就是如此,那时候夏雪这个嫡长女可是一个府里的娇娇大小姐,谁能想到她会有今日之结局!只是我虽还可怜她,却不会再出手帮她了。”
“否则啊”,李夫人放下茶杯,看着屋里的奢华装饰,叹道:“我这个绣庄都得赔进去。”
小莲笑笑:“夫人,绣庄的生意很快就能恢复的,您别担心。再说,大爷那么疼您,就算不开绣庄了,您还能缺钱使?”
“你啊,总能说到我心里”,李夫人也笑了,继而敛容:“不过钱还是自己的使着随便,如今朝堂上动荡不安,王康两派时时攻讦斗法,远迟因为与康海经常往来,也被王党揪着不放,近日很不好过,明面上我不能为他做什么,好歹得给他几千打点使用。”
苏复,字远迟,是个六品持节郎,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