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整天想那些不切实际的,踏踏实实做活才是正经。”
这时顾老太太听声音接出来,笑眯眯地拉住大孙子,枯燥地手在头脸上一通抚摸,心疼道:“才出去多久就瘦成这个样子”,又转头说儿子道:“你哪不满意的,一进门就对焕子这么冷言冷语的?”
说着也不看儿子,拉住孙子便朝厨房走去,“走走,奶奶给我们焕子剩着好些煮肉呢,保管又香又烂。”
“还是奶奶疼我”,顾焕笑跟着奶奶进了厨房。
顾秀水一路上也反应过来,恢复活泼本性,这时便跟着跑进厨房道:“奶奶就是偏心,爹才割二斤的煮肉,倒留了一半给你,每天都要在锅里煮一煮,就等着你回来吃呢,已经有三四天了,不烂才怪呢。”
“给你一块,别整天嚷着我偏心了”,顾老太太捞几块稣烂的煮肉放到碗里递给孙子,让他坐下吃,这才又捞一块到碗中推给小孙女,说道:“哪天你不蹭一块吃,你哥在外面吃多少苦,你倒还不满意。”
顾秀水笑着说了声“奶奶也疼水水”,便坐在桌子边吃起来。
虽是简单的煮肉,却滋味入透,咸香软烂,美味无比。
顾焕夹了一块给奶奶,说道:“您也吃,这个能咬动。”
顾老太太满面笑地吃了,连连道:“焕子吃焕子吃,奶奶早吃过了。”
说话间大伯娘洗好手脸进厨房来做饭,顾老太太道:“我已做好了,叫梨梨和她爹过来吃饭吧。”
顾秀水道:“厨房里热,咱去外面吃吧。”
大伯本就在院子里,厨房里的话听得很清楚,这便走过来搬桌子。
大伯娘喊声了大女儿,便过去灶间盛饭。
顾焕则去搬凳子,顾秀水就凑到奶奶跟前道:“奶奶,翩翩现在可厉害呢,一副绣品,还没绣出来呢,人家都要花三千两金子买,是三千两,是金子啊。”
顾老太太听得眉头一挑,说道:“别是碰到什么骗子了吧?”
一旁大伯娘端着饭碗往外去,正听见这话,便道:“娘,可是真的呢。那人还是帝京最有钱的那个张大富,叫什么张叔和的,说了明天就送绣布绣线过来。还有个大官府上的管事,也要烦翩翩做刺绣。”
顾秀水点头,顾老太太有些不可置信:“她绣的什么东西能那么得人看重。”
顾秀水正要回答,收拾一番过来帮着端饭的顾秀梨也忍不住坐过来道:“奶奶,你没看见,翩翩绣的那么巴掌大一块儿,就在人家医馆抵了上百两的药钱呢?”
顾老太太问:“怎么又扯上医馆了,谁不得劲了?”
大伯娘把最后两碗饭端出去,说道:“梨梨水水,你们两个把菜端出来,在外面凉凉快快儿的慢慢和你们奶奶说。”
饭桌上一家人边吃边说,大伯喝着小酒儿,时而纠正补充两句。
顾老太太听得心肝一颤一颤的,当听到那孙女儿出头管闲事时,不由就道:“这都是你二叔二婶儿纵的,咱们这样小老百姓能惹起谁,亏的是最后没出事。”
大伯就道:“我们都看着呢,出不了事。”
顾秀水便接着往下说,顾老太太的脸色也慢慢地由阴变晴,听完了不住地念:“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又问道:“翩翩这么好的绣技,倒是哪里学的?”
顾秀水道:“管她哪里学的呢,她已经答应我们,以后要教我和姐姐针法的,到时候我们不去什么绣庄也能挣很多钱了。”
顾秀梨道:“我们现学针法,也是不能和翩翩比的,她能绣出那种双面异色绣,才是厉害的地方。”
顾焕看了妹子一眼,反着筷子敲敲桌面道:“你们两个可别不知足,学会些针法还不比一般人绣出来的东西强多了。翩翩不教的,你们别耍心眼子。”
顾秀梨有些委屈,说道:“瞧哥说的,针法什么都是她的东西,我们还能逼她教不成?”
顾秀水支持姐姐,“就是,可如果我们和她一起做绣活看会了,就怨不着我们了。”
顾焕嗤笑道:“行,那样是你们本事。”
顾老太太说道:“一家人别说那两家话,咱家就你们姐妹六个,虽不是一个爹娘,但跟亲姊妹有什么差的?不过翩翩肯教你们针法,你们也得领她这个情。”
顾秀水和顾秀梨称是。
吃过晚饭又闲话一阵,一家人才收拾去睡了。
顾焕见父母房里的灯息了,这才出门朝族长概大伯家走去。
本来他想让爹跟他一起去概大伯家说说摇柄水车的事,可听了他爹的话,他就知道,他爹难相信他,除非把实绩摆到眼前。
这样一来,顾焕暗思,索性自己去找概大伯,若能让全村人见证摇柄水车的轻松便利,他的水车就不愁出路了。
村里他可以免费提供一辆,可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