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就在我床边桌上的包袱里,自己去拿吧。”
“就知道你是骗我的”,顾熠欢呼一声就往姐姐屋里跑去。
吕天翔打完一套拳,回来洗脸时就看见神情恹恹面带瘁容的表妹,心中有些担心又莫名觉得表妹这个模样异常招人喜欢。
他不由得就走过去道:“翩翩,你感觉怎么样?怎么看着你还是没劲的样子?”
顾明月道:“昨天那么热我又走那么多路,还没歇过来呢。”
吕天翔轻声一笑,摸摸她的头道:“那赶快吃饭,吃过饭再回去躺会儿。”
顾明月点头,问道:“表哥,你练完拳了?”
吕天翔索性也不去洗脸,跟她说起话来,“是啊,我可是一大早就起来了,等有机会耍拳给你看。”
顾明月无语,你在我家练拳,我天天都在看啊,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要回家去了?
“可不得回家了”,吕天翔说道:“我都在你家住好几天了,我这腿也差不多好了,回家准备准备就去衙门报到。”
“那个荷包我做好让我爹去镇里的时候给你捎过去吧?”顾明月道。
吕天翔道好,又嘱咐道:“翩翩,你可得给我用心做。”
正说着话,顾氏已和顾攀把饭菜都端上了桌,喊他们过去吃饭,吕天翔便急起身去洗脸。
早饭后,吕天翔驾着马车回镇上。
顾家里,顾攀送着侄子出了村,就转到自己地里看看,回到家时一脸的愁容。
顾氏正在打扫院子,见他愁着一张脸,不由问道:“怎么了?”
“才浇过地几天啊,麦苗一大早就蔫蔫的。”顾攀拉把椅子坐下来,叹口气道:“今年不会真像翩翩说的一样,要大旱吧。”
顾氏也叹口气,挥动着扫帚,说道:“真要旱我们也没办法。”浇水浇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庄稼都旱死。如果再旱的厉害,还要担心人喝的水够不够呢。
顾明月正坐在桌边画绣图,听到爹娘的对话,心中无奈地叹口气,她放下笔走出房门,问道:“爹,你跟瓦匠说好了没有,什么时候修葺咱们家的墙?”
顾攀说道:“明天那些工匠就过来,闺女,身上感觉好点没?”
“好多了”,顾明月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道:“爹,跟咱们家比较好的人家谁家粮食存的不够或是没存的,都稍微提醒一下吧,我觉得这个夏天都不会有雨。而且炼大哥也说了,西南一直在连阴雨,那里肯定都是灾民,这两个多月过去了,应该也会有人逃荒逃到这附近了。”
顾攀沉重地点点头,“咱们也只能说一声,不能多提。”
顾氏扫好院子,便也坐了过来,说道:“跟咱们家比较好的谁家不是精细人,基本上都不用说,除了错对门你三弟家。”
顾明月想说不用管他们家,可又想三叔家里并不止一个顾秀冉,便只道:“我觉得三叔三婶很可能不会听信我们的。”
顾氏道:“这我们就不管了,反正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对了翩翩”,顾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厨房里那个小坛子里你装的什么,怎么一直在那角根儿放着?”
“什么坛子?”顾明月的坛子很多,根本不知道母亲说的哪个。
顾氏好笑,起身就去厨房给她搬出来,放到距离顾明月不远的饭桌上,道:“就是这个,娘刚才收拾厨房,闻着这里面倒是香香的,是什么又闻不出来,也不知道你这现在能打开看吗?”
顾明月看着这个黝黑的大肚儿坛子,一时也想不起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她想做的好多东西,都需要提前一两个月准备起材料,而她做花酱做茶存放霜水都是用的这种坛子,一时间还真分不清了。
顾攀见女儿答不出来的模样,不由笑道:“我看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翩翩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顾明月却是站起来只在那坛口轻轻一嗅,便已了然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爹,重要的很呢,谁说我想不起来了”,她笑道,“这是我一个多月前拿茶油泡的许多野花。”
顾氏奇道:“你用油泡花做什么呢?”
顾明月掀开坛口,果见上面浮着一层清亮的油脂,不由笑道:“好了,娘,我泡着个是拿来做香皂的,过几天我们就有香皂可以用了。”
“什么香皂?”顾氏满脸疑惑。
“用这油做肥皂,里面咱闺女又泡那么多花,自然肥皂就成了香皂呗。”顾攀大手一挥,十分了然地道。
顾明月好笑不已,却不得不点头:“爹,你真厉害,就是你说的这个样子。你什么时候去镇里,帮我再买几斤甜杏仁儿油、香榧油、火碱、羊乳、牛乳。”
顾氏惊讶道:“这个肥皂还用羊乳牛乳?”
“不仅用羊乳牛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