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迟景年板着面瘫脸,表情异常严肃地拿起那片衣料,认真仔细地把它覆盖在病秧子伸出来的手腕上,直至两人有可能接触到的皮肤一丝一毫都没有露出来为止。
做完这一切,他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往上拉了拉,随后又迅速平复。
周永泽感觉自己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他面不改色地笑道:“年年,你这是?”
迟景年的目光下意识地往男孩的方向飘过去,飘到半路又僵硬地挪了回来:“手,会脏的,不要碰。”
这解释真是十分不走心,还不出的简单粗暴。
似乎终于明白胖子在作什么妖的黎稚:……
察觉自己好像被嫌弃的周永泽:……
隐约感觉目击了争宠现场心情十分微妙的围观群(jia)众(zhang):……
或许已经十分习惯于胖子各种各样的作妖,黎稚回神的十分迅速,他嘴角无意义地一扯,淡定道:“那我们开始吧。”
“咳咳,”心理素质强大的周永泽轻咳了一会儿,表情温和自然,仿佛刚才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好,麻烦你了。”
黎稚轻笑着点头。
诊脉的时间向来因人因病不同。号脉的最佳时间是在早晨,在一天的开始,由于人体休息了一夜,气血未动,此时最能反映出各脏器功能的真实状态,其他时间也行,但最好在号脉前先静坐一段时间,使人体恢复到气血未动的状态。
通常是按照上述方式号脉,但周永泽身体弱,长期不做剧烈运动,气血本身就没怎么波动过,当然也不影响此时号脉。
黎稚把病秧子的左右手都号了一遍脉,因为脉象复杂,又装模作样地延长了号脉时间,中间迟景年又割下了一片衣角,这下他的衣服总算是对称了。
黎稚沉吟间,突然感觉肩膀一沉。
周永泽带着些许微妙的愉悦,在身后那道似乎要洞穿他然后再毫不留情地撕成碎片的视线中,轻轻把头靠在男孩瘦的肩膀上。
众人只能从他多了丝疲倦感的眉间猜测他的虚弱和疲惫,因为他面上依旧如暖阳般的微笑而心生钦佩和怜惜,却听不到他在男孩耳边轻声的呢喃——
“你知道吗?每天,每天都有那么多人,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自己医术高明,可惜,都是些废物点心。”
笑意如兰,犹胜毒蛇嘶鸣。
“杂种,看,你又是怎么骗过爷爷的?”
听到这话的男孩眸底有某种晦暗的东西一闪而过,面色不改,面上的笑意却渐渐加深。
“你想知道?”黎稚侧头,合上眼轻轻靠在周永泽的脑袋上,日光下,两个同样苍白通透的男孩头碰头互相依靠在一起,如画般的场景美得让人微醺,“我再做一次给你看吧。”
“好不好,病秧子?”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