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叹:“楚师叔好本事啊!”
只是这话是褒还是贬,端看个人心里怎么想了。
静悄悄刚打边上路过,听了个话音儿,立时停住了脚步。
“你们在说什么哪?”
静悄悄是刚从凌初山出来的新弟子,即使出身显耀,但现在还不为大多数人熟识。
一个弟子看她面生年纪小,又一脸懵懂,热情到:“这是哪家的小师妹啊,怎么有空出来?”
三山十二峰的新弟子近来都在加紧着学基础功法,倒是少有来绛云台晃荡的。
静悄悄没有回答,杏眼圆睁,看起来很是天真。她好奇地问道:“师兄们在说什么呢?什么楚师叔,就是楚恪吗?”
说到“楚恪”二字的时候,她的眼里划过一丝蔑视。
一个身形瘦削的弟子道:“刚看见楚师叔和顾九辛一道呢。小师妹也是刚从凌初山来的罢?怎么,是不是与楚师叔相熟?”
“楚恪这人笨得很,整整三年都一窍不通,”静悄悄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谁会跟他相熟!”
几个男弟子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得色。
氓山真人猛然间多了一个徒弟,玄天门上下就没有不议论的。对于楚恪在凌初山的事迹,众人也都打听得差不多。
那瘦削男子没有笑,而是道:“诶,那都是过去的事啦!”
他凑到静悄悄面前:“小师妹知不知道楚师叔是如何拜入氓山师叔组门下的?”
“我怎么会知道呢?”静悄悄一双大眼睛瞪得无辜,只道:“那楚师叔和顾师姐干什么去了?”
身形瘦弱的男弟子看着静悄悄没有说话,旁白有个弟子倒很热情,道:“楚师叔呀,和顾九辛一起往南边去了。不仅是今天,昨天也是一样呐!”
他也脸上神秘兮兮的,“都说俩人勾搭上了。”
瘦削男子颇有些戒备地看着静悄悄,见她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中露出几分鄙夷,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师妹,你可是弗忘峰的弟子?和顾九辛才是熊孩子呢的相熟?”
静悄悄摆摆手:“什么弗忘峰弟子呀,我不是。”
那面容瘦削的男弟子悄悄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们背地里说顾九辛的闲话,估计离倒霉也就不远了。
这高高瘦瘦的男子悄悄退出了几个人围在一起议论的圈子,刚抹了一把鼻子的汗,眼睛就对上背后站着的三个女弟子,为首的一个正怒目而视地瞪着他。
一个女弟子小声道:“敢说顾师姐的坏话。要不要教训他一顿?”
为首的少女右手一扬,举起来阻止了身后这个同门跨出去的动作:“打得了这一个,又打得了这许多个吗?再说,这件事应该顾师姐裁决。先问问她是什么意见罢!”
两个女弟子都应了。
刚才开口那个很是愤然地瞪着那瘦削男子,恨恨道:“那今天真是便宜他了。”
为首的少女安慰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顾师姐能是吃亏的人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两个人一想,也是。敢得罪顾九辛的人,哼哼,都没什么好下场。前几年,就是她们,也没少给顾九辛打下手。
左边那少女指着静悄悄道:“这小丫头是谁啊,忒没眼力,煽风点火地去打听这些事做什么。”
那瘦削男子见几个少女不再看他,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脚底抹油地逃了。
真是,顾九辛三年没在绛云台出现,这都让人有些忘了,玄天门有几大禁忌是说不得的。譬如顾九辛,是万万不能再口头上得罪的,说她和谁谁怎样的人,可都是非残即伤。
不想今日一时大意,没有管住自己嘴巴,又跟着胡说八道起来。
为首的少女扫一眼静悄悄,神情没有什么波动:“罢了,小姑娘好奇而已。你们先四处去看看各处都在说什么,我写个信给顾师姐,告诉她这里的情况。”
“如何应对,还要看顾师姐的意思。”
两个少女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是。”
静悄悄问了几句,也不过是翻来覆去两句话,无非就是楚恪和顾九辛同进同出,已经两天了,再问,这些人也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了。
她沉着脸从人群中退出来,感觉到背后的目光,扭头看过去,见是三个身着弗忘峰弟子的少女。
静悄悄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双方都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而且静悄悄并不认得这三个人,彼此眼中也没有看出要结交的意思。
静悄悄平静地移开视线,往绛云台南面的边缘走去。
她想,顾九辛对杨隽向来和气得过分,这往南边去,又是做什么的?难不成……
没想出个头绪,她已经在朦胧之中,扔出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