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是为什么跟秦风他爸离婚的啊?”
“你问这个干嘛?”卢丽萍反问道。
“就是好奇嘛……”陈琪棋笑道,“我明年也要结婚了,吸取一下长辈的经验教训啊。”
经验教训……
卢丽萍都想拿头撞墙了。
“没什么经验教训,就是觉得和秦风他爸爸没什么共同语言,日子过得不舒服。”卢丽萍继续淡淡地回答。
陈琪棋却是越问越来劲,道:“那秦风呢?你当时都没争取一下吗?”
“争取什么?”卢丽萍冷声道,“难道我还带个孩子改嫁?像话吗?”
“哦……”陈琪棋见卢丽萍有点生气了,弱弱地点了点头,不敢再继续往下问。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
十几分钟后,卢丽萍从车上下来,没等陈琪棋停好车子,就自己先进了大厦。
楼下看门的保安见她回来,客气地跟她点了点头。
但卢丽萍显然有点敏感过度,总觉得人家是在笑话她,皱着眉头,完全不作理会,高跟鞋咔咔作响地快步走进了电梯。
这处小区已然有点显老了。最高只有9层,十几年前落成的时候,全市都惊叹于居民区居然有了电梯。可眨眼十来年过去,东瓯市的电梯房已然遍地都是。
卢丽萍家住在9楼,一层两间,对门就是陈琪棋家。
出了电梯,陈琪棋的妈妈正要下楼扔垃圾,见陈琪棋没跟卢丽萍一起上来,不由奇怪道:“丽萍,我家琪琪呢?”
“在楼下停车。”卢丽萍挤出一抹微笑,然后掏出钥匙开门。
陈琪棋的妈妈没有直接坐电梯下去,而是站在她身后,继续问道:“你们今天买什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陪她走一走。”卢丽萍急急忙忙把门打开,“等下再说啊,我尿急。”
说完就钻进屋子,顺手带上了房门。
陈琪棋的妈妈看着紧闭的门,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房门一关,外面的声音就听不到了。
卢丽萍松了口气。
家里客厅的灯亮着,不过也不知道张启东和张非凡在不在家里。
这么多年了,她家一直都是习惯性地开着客厅的灯。
据张启东所说,这是为了防贼。
花不到1块的钱的电,为家里上一道保险,这么干的性价比其实是非常高的。不过这个理论一直都没得到过检验,因为小区的安保措施十分到位,她家的门一次都没被撬开过。
卢丽萍弯下腰,解开脚上那双价格不菲的高跟鞋。
然后刚刚换上拖鞋,正打算先去洗个澡,客厅里忽然就响起了一个声音:“妈妈回来了!”
张非凡从客厅里跑出来,跑到玄关,蹦蹦跳跳地就要往卢丽萍怀里扑。
他今年上小学6年级,平时已经有了点要“装成熟”的迹象,但偶尔还是会跟卢丽萍撒撒娇。
卢丽萍抱住张非凡,在他稚嫩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牵着他的手走出玄关,一眼便看到了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张启东。
张启东瞥了卢丽萍一眼,依然还保持着卢丽萍今晚出门之前,他那副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的状态,淡淡道:“回来啦?”
“嗯。”卢丽萍坐到他身旁,拿起搁在茶几上的那瓶红酒,转头对张非凡道,“非凡,帮妈妈拿个酒杯过来。”
“哦。”张非凡答应得跟干脆,赶紧朝厨房跑去。
卢丽萍又拿过茶几上那个明显是张启东用过的杯子,倒了一点,一口喝干,说道:“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呢?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建国有个儿子。”
“我没生气。”张启东嘴硬到,但眉头都快皱成印章了。
卢丽萍拿这货没办法,摇头道:“我先去洗澡。”
这句话是夫妻间的暗号。
可张启东今天显然没什么兴致,沉声道:“我累死了。”
卢丽萍头也不回道:“你累不累,我都得洗澡,我替自己洗不行啊?”
张启东忍不住笑了笑,但马上又把笑脸收了起来。
他觉得这种时候必须保持严肃。
妈蛋的,明明是老子的老婆啊!现在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妈了?
张启东爱面子,像最近这种被人嚼舌根的情况,坚决不能忍。
而且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但是张启东内心深处坚持认为,这是卢丽萍的错,所以卢丽萍必须道歉。至于道歉该说些什么内容,那都无所谓。关键是态度,一定要有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的那种态度!一定要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嗯?不对!
她要是再犯,自己岂不是就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