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句话的,表哥跟他算是说得上话的了,怎么现在搞成这样啊……”
林嫤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问:“你说的沈府,在哪里?”
秦钰说:“沈府,在西门街,挺大的,只不过多年没人住了,应该落了不少灰。”
林嫤皱眉:“西门街?你是说,那个闭门多年的……将军府?”
“是啊。表哥的父亲,跟我爹是好友,后来娶了我小姨,他也曾是威风多年的将军啊。沈府和秦府,都是皇上敕造的,虽然很好,就是……没什么人了。”
林嫤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听沈无况说起过自己的家人。这个婚是她搅浑的,所以她到现在只想着这件事,都没想起要问他关于他父母的事。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抑制不住的诧异,似乎还有些激动。
她也不太确定,看着秦钰,问得也有些小心翼翼:“你表哥的父亲……该不会是,十四年前战死沙场,万人送葬,民为其泣血的护国将军,沈戚?”
秦钰眨眼,点点头。
林嫤的手指一缩,呡着嘴,双目出神。
“你怎么了?”秦钰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
林嫤摇头,再问她:“那他的母亲,就是你的小姨,就是那个……”
秦钰捂住她的嘴,止住她的话,皱着眉,点点头。
林嫤脸色从没这么难看过。
沈无况,她感觉,自己真的不了解了。
他的母亲,就是被外族掳走,以一命换城池,却成了千人唾骂,万夫所指的当妇,成了辽王王后,最后自杀而亡的秦晴。
秦钰小声说:“小姨在我家是忌讳说出口的,你千万别提,更别跟表哥提。”
林嫤默然,点头。
沈无况曾跟她说,说他不信任何人,他是不是,感觉自己的母亲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大宋,所以才会说,他不信任何人。
可是沈无况,知道真相的都明白,你的母亲是巾帼,是烈女,是为了去刺杀辽王,才会委身为后啊……
秦钰拍拍她的肩膀:“你别想太多了,我小姨,我们从不觉得她像民间说的那样难听,别人都不懂的。只不过,我们几乎都不会提到她了,毕竟是伤心事。”
林嫤说:“我懂……”
“你真的懂?”秦钰仔细看她眼。
林嫤点头。
秦钰说:“你懂就好,我还怕你不懂,跟别人一样误会,因为我小姨的事嫌弃我表哥呢。”
“那……懂他的人,多么?”
秦钰说:“明事理的当然都懂了,你看我表哥在朝里,哪个不是对他和颜悦色的,不然皇上会赐他这么高的品位么?就一些街头巷尾的小人,才叽叽咕咕说我小姨呢。再说了,我姨夫好歹也是护国将军。”
林嫤说:“对。”
秦钰叹了口气,撑着头:“这下怎么办,二哥居然要把表哥赶回沈府了,表哥,跟我们住了十几年了……二哥这话说得,也太伤人了!”
林嫤问:“你二哥说的话,可有余地吗?”
秦钰转头看她:“有,也有过的。”
“怎么说?”
秦钰回想了一下:“就是二嫂的事。当年二嫂不是夜探秦府么?她被二哥打成重伤,还是逃跑了。二哥那时说,这个刺客,绝不留她性命。可后来他知道二嫂是刺客了,不也没要她命么……”
林嫤这一听,真是要抓狂了,她“腾”一声站起来,低声骂道:“你二哥真不是个男人!”
秦钰眼睛瞪得老大,也低声说道:“你不要命了!你居然敢这么说二哥!”
林嫤说:“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真不知道了!”
他到底对杜辅之是流水无情,还是藏得太深,林嫤现在越来越混乱。
秦钰曾说,他是为了孩子才娶杜辅之,可杜辅之却说,他不信那是他的孩子。
秦钰说,他说了不留刺客性命,在得知杜辅之是刺客之后,却没有要她性命。不仅如此,还娶她为妻。可杜辅之怀了孕,要摔了他也置之不理。
林嫤知道,杜辅之的身手,哪怕怀了孕,也不可能摔,所以,秦复究竟是知道她是在试探,才置之不理?还是他真的对她没有情谊?
他连夜赶回京城,连问两遍人在哪里,如此大发雷霆,到底是不是因为他心里在意?
林嫤闭眼狠狠跺了两下地。
秦复啊秦复,要是你真的在意杜辅之,那你真是得了报应!不关心人不过问,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你既然表现得这么铁石心肠,你现在又何必故作多情!
你知道杜辅之对你爱得多么绝望么,她把真心托付给你,可你除了一个名分,什么都给不了。
就算你知道杜辅之摔的那一跤是试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