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房间,准备找一套换洗的衣服,一打开柜子,就看见衣架上挂着老妈为她织的那条围巾。
钱钱愣了一会儿,心情复杂地将围巾取下来。她走到镜子前,试着戴了下围巾,再一次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她几乎把衣柜里大半衣服都拿出来试了一遍,想要找出一套搭配起来或许能使得这条屎黄色的围巾不那么土的衣服,然而她失败了。
她绝望地拿起手机,对着镜子自拍了几张,然后把照片发送给吴妮妮。
不片刻,吴妮妮的回信就来了。
妮妮爱吃土豆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条围巾什么鬼?你要去拍乡村爱情故事吗?你要打扮成这样跟我出门我绝对装作不认识你啊!”
钱钱没有钱:“很土是不是_(:з」∠)_”
妮妮爱吃土豆泥:“不是很土,是土爆了!别人送你的还什么?我相信以你的审美,不可能买这种颜色的围巾啊!”
妮妮爱吃土豆泥:“不会是金坷垃送的吗?这直男审美,啧啧啧。”
钱钱没好意思说是自家老妈亲手织的。她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无力地躺到床上,仰天长叹。
做人可真难啊!
……
几天后。
下了班,韩闻逸和钱钱一起回到住处,上楼的时候韩闻逸却走到二楼就停下了。
“你先回去吧。”韩闻逸说,“我去找李伯伯。”
自从上回李大荣来找过他以后,他就去找了李教授,想看他能给李教授提供什么帮助。李教授是个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也不愿接受心理咨询。韩闻逸并不勉强他。但只要一有时间,他便去找老人家聊聊天。即使不是系统的咨询,陪老人家说说话,开解开解,亦能有不错的效果。
一开始的时候李教授并不愿意跟他聊。可渐渐地,老人家最近开始向他诉说过往的事了。
正如他所料的,自从妻子去世以后,老人的心结就一直没化开。这两年来又经历了好友、兄弟姐妹的相继离世,对老人家更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再加上子女的不理解,年老后身体机能的衰弱,一样样都是担子,沉沉压在老人的心里。内忧外患,是他越来越抑郁。
想要治好老人家的病,外界的环境需要改变,这需要子女们的配合。韩闻逸亦要开导老人家转变自己的思维方式。
他朝着李教授家门走去,钱钱并没有立刻上楼,而是在楼梯上停留,她看见李教授打开房门,韩闻逸走进去,房门又关上。她对着关上的房门,心里思绪万千,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继续朝自家走去。
到了家门口,钱钱正打算掏钥匙开门,低头的时候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系的围巾。她后来还是在网上下单买了自己看中的那条围巾。
她想了想,解下围巾,塞进包里。
她打开门,钱美文正在客厅里坐着,闻声探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脖子上空空如也,钱美文不由奇道:“这么冷的天你出门没戴围巾?我给你的那条怎么没见你戴过啦?”
这要搁平时,钱钱八成跟她贫上几句,埋汰她织的围巾太丑戴不出去。然而这回她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进屋以后,钱美文拿着手机过来给她看:“女儿,你看这个帽子好看伐?我给你织一顶?”
上回的围巾没能在钱钱这儿取得好评,的确对钱美文的热情有一定的打击,可打击的还不够透彻。可她闲着也是闲着,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可做,只好可怜巴巴地把织毛线这项大业继续下去。
钱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围巾太丑没衣服可配,老妈这是要给她凑成土味全套啊!
她心里既不情愿,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嫌弃,嗯嗯啊啊敷衍了一会儿,想办法把话题转开了。
吃过晚饭以后,钱钱给韩闻逸发消息。
钱钱没有钱:“你吃完了没有?我们出去散散步?”
我们家的金坷垃:“好,楼下见。”
钱钱换好衣服下楼,韩闻逸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一见面,韩闻逸就愣了愣,拎起她脖子上的围巾左右打量:“这个……”
“我妈织的,是不是土爆了?”钱钱一脸愁容。她不是不乐意哄老妈开心,但她也不能让自己太难过。大白天的这围巾实在戴不出门,也只能就这夜黑风高的时候戴戴,表示一下她的领情了。
韩闻逸怔了片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牵着手往校园里走,钱钱问道:“李教授最近怎么样啊?”
“我跟他聊了几次,他以前比较抗拒,现在好多了。”韩闻逸笑了笑,“愿意跟我敞开心扉了,是件好事。”
钱钱连连点头。她很希望李教授能快点好起来。
他们走到校园的小路上,迎面一阵寒风刮过来。